只有老八,自成年伊始野心渐大,有了老九的撺掇,两人也是愈发大胆。甚至敢与太子爷公开叫板,这才被康熙爷忌惮着。
今朝,得亏醒悟得早,否则,他与老十四,连带着老十三也得被汗阿玛算计进去!
四爷再一次提醒自己,皇父深不可测,君权不可侵。
康熙抬起茶盏,抿一口,“八阿哥为辛者库贱婢所生,逆臣贼子,鸮鸟生翼”他顿了一下,“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
“负责此事的奴才,仗毙!”
方才提着鸟笼的太监被吓倒在地,深蓝色的衣袍湿了一块,但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不过眼里含着些不明意味的泪水。
“汗阿玛!”
“汗阿玛!”
“皇父!”
诚亲王懵了,怎地事情就成了如今这般?
这事真是老八所为?他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然康熙心意已决,任由几位阿哥求情,也无动于衷。八贝勒,哦不,八阿哥已经是光头阿哥,又被削了职,距离去年削爵也才堪堪一年罢了。
十爷更是吓得不敢抬头,他如今自身难保!这鹘鹰是他替八哥送的,若真要追责起来也是他的过错。
这件事不小,岂可这般轻然下定论?十爷想要开口的嘴蠕动着,却始终没能发出声音来。
现如今场内不仅是几位官员骇然,就连三爷,四爷以及十爷十四爷几位阿哥也惊愕失色,但无人敢质疑康熙爷的决定,深怕下一个被牵连的人是自己。
老十垂头丧气,暗自埋怨着。一边回忆是否是自己将这件事办砸了,另一边思考着,该怎么劝说汗阿玛。
老十四偷偷瞅了他一眼,拽着他的衣角,生怕他因此冲动。他与老八老九是明面上的亲近,可待与老十却是有些真心的。
康熙爷静默半晌,摆手示意众人退下。见几位爷都消失无影后,李德全才恭敬上前,“回万岁爷,妥了!”
“此事,老三老四没插手?”
李德全闻声一震,压抑住内心里的惊讶,打躬作揖:“据奴才所知,尚未”
功高震主,万岁爷如今连才刚亲封的两位亲王都愈发怀疑了,不过又想到今儿一事,李德全又看开了,他就是个做奴才的,更何况他的主子是康熙爷。
离远了些,苏培盛才赶忙将准备好的手帕递给四爷“爷,擦擦,奴才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
他脸上方才已渗出排排血珠,此时已经干涸,虽不甚严重,但在浅麦色皮肤下,仍然有些显眼。四爷接过帕子,随意将伤口揩拭,今日无论怎样说,也是‘双喜临门’,更何况之前不是没有在战场上受过重伤,这点小伤对于胤禛来说,就有些不够看了。
“四哥,等等我!”老十从身后急三火四的大声叫嚷着,生恐追不上四爷,“今日之事,八哥定是无辜的!十弟我……”十爷语焉不详,只怕自己都觉得心虚。
四爷看着眼前着急为老八说话的弟弟,也没去计较他的过错,胤禩身侧能有这样一个真心对他的弟弟却不诚心待他,这一事上,老八便有些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