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仇公平早早的到了办公室,得加紧完成手头上的事情了,整卷、标页码、归档……在其他人都没来之前,仇公平已经做完了很多事情,当吴庭长到办公室时看到仇公平忙碌的身影,显然有些意外,她还以为仇公平知道了培训名单和培训时间,不会再像以前那么积极工作,会像她的上任法官助理似的,偷懒,把活留给下任法官助理,可是仇公平却没有,吴庭长内心还是有些触动的。
“吴庭长,早……”这就是仇公平可贵的地方,无论别人怎么对她,她总认为是对事不对人,事过之后,还会像以前那样有礼的对待每一个人……
“早,小仇,今天上午还有个案件,比较特殊,如果判决效果不太好,你看能不能像南山医院那个案件一样,让当事人‘双撤’呢?,这是卷宗……”说着,仇庭长就把卷宗递给仇公平,作为法官助理虽然不能参与正式开庭,却是可以主持案件调解、撤诉的,所以,吴庭长,又将案件调解工作交给了仇公平。
“好的,吴庭长,南山医院案件就是运气好,这次运气就不一定了……”仇公平说的是实话,当事人官司都打到二审了,哪能那么容易就都撤诉呢,“我尽力啊……”
仇公平接过卷宗,开始阅卷,案情不复杂,复杂的是当事人之间的关系,怎么是父亲起诉女儿,要求确认登记在女儿名下的房屋是父亲借女儿之名买的,一审法院认为房产登记在女儿名下,父亲主张借名买房,没有证据,判决驳回父亲的诉讼请求,现在父亲上诉到桐城中院。
这都啥呀,虎毒不食子,怎么老子还告女儿呢,真是不可思议……仇公平心想,这得多大的仇恨啊。
到了法庭,仇公平开始核对到庭当事人信息。
“上诉人陈永到了吗?”
“到了,我就是……”坐在上诉人席位上的那位五六十岁的老人回答道。
“坐在你旁边的是谁……”
没等陈永回答,那位男士就开始说道:“我是陈永委托的律师,桐城为民律师事务所律师谭强……”
“被上诉人许然到了吗?”仇公平又问道。
“我是许然……”被上诉人席位上那位和仇公平差不多同龄的女士回答道,许然说话的声音很柔弱、有些不太自信。
“那你旁边的女士是谁……”
“我委托的律师,桐城正道律师事务所律师赵清……”
那位赵清律师冲着仇公平点点头。
好家伙,父女俩不同姓,是亲生的吗?而且父女俩打官司,都找了律师,难道有些话,自己不方便说,得让律师替自己说吗?
“好了,都到齐了,说说你们的意见吧……”仇公平的话音尚未落下,陈永就开始数落起来:“太不孝顺了,之前为了解决你的工作和户口问题,我买的房子登记在你的名下,现在让你过户给你弟弟,你还不愿意,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到底怎么想的,结婚了,翅膀就硬了吗?……”
面对父亲的指责,对面的许然一直低着头,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上诉人,你对得起你的女儿吗?当年计划生育政策严,你们生了许然后,发现是女孩,就把她送回老家,让奶奶带,许然那么小,就成为留守儿童,然后你们又生了个男孩,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着,直到后来,许然上初中,你们才把她接回家,而且不是以父母的名义,是以姑妈姑父的名义,你是许然的亲生父亲,可是为了躲避政策,却让许然喊你姑父,你又是怎么想的?”许然的律师赵清义愤填膺的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