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才缓缓睁开双眼，似刚刚醒转。

“玉儿？”

黛玉上前跪道：“外祖母，玉儿回来了。”

贾母仔细端详眼前女子，却不似自己脑海中的任何一个人，眼前的玉儿，这样的快活，连站在这里不说话，你都能感到她是笑意盈盈的。

黛玉也注意到贾母的头发更白了些，反应却也渐渐迟缓，心中也是酸涩。

“外祖母，玉儿不孝，未在您身边侍奉。”

贾母伸手轻轻扶起黛玉，让她坐到自己旁边，拥在怀里：“傻孩子，快跟外祖母说说你这趟去了哪里？走这般久一定走了很远吧？我记得你上次出门是走的东北方向。”

黛玉讲了自己西南之行的路线，以及沿途美景和风土人情，以及带回的礼物，听得贾母和丫环们向往不已。路上遇到的波折黛玉却是半点不提，生怕老人担心。贾母虽没走过这些路，又何尝没听过呢？想也知道行路不易，从前担心，如今却是自豪，我家这孩子，她是个女子，却能走那么远，世上几个女子能做到？就算男子也未有这勇气，这能耐了。

如此在贾母处留到用过晚膳，宝玉来时，黛玉大大方方点头问好，才径直回了香玉苑。

宝玉回头和贾母说：“林妹妹黑了。”

贾母和黛玉亲昵了这半日，正高兴着，笑道：“是啊，玉儿却是黑了些，黑了好，看着健康结实。”

宝玉无语，贾母跟家中姐妹们可不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