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把掉在地上的话题捡起来。

“一年前，不是故意要躲着你，我的病情恶化的厉害，妈妈只能匆忙带我走。”

说完抬眸看他，牙尖蹂躏着吸管，忐忑等待他的反应。

夕阳逐渐暗淡，连同他的眼眸也更加漆黑，好像照不进一点光亮。

迟原大拇指摩挲另一只手的手腕，一会才说：“我知道，我没生气。”

一两个呼吸间，迟原没让她等太久，便给出了答案。

“真哒！”许葭予小嘴微张，眼睛里透出欢喜，对上迟原的眼睛。

迟原笑起时的眉眼极为好看，眼睛那时依然如浓墨，但少了锋利，多了一些温柔。

许葭予喜欢看他笑，可惜他不常笑。

听到他说不生气，心下一松。

“那刚刚餐桌上，你那么凶。”许葭予找回一点曾经的活泼劲儿。

迟原捏捏她清瘦的小脸：“说的像你不凶一样。”

许葭予不服气了：“你先凶巴巴的！”

“任由我擦肩而过，把我当做陌生人，你很有理吗？”迟原也不让，势必和她掰扯一下电梯口的事。

许葭予挣脱开他的桎梏，神色自若：“我当时心里盘算着如何避免出门及倒霉。”

迟原微微凑近，确保她说的是真话。

“倒霉？”

毫无征兆的重逢，怎么不是另一种倒霉呢。

许葭予眼神躲闪，试图找补两句：“你...你也知道的，我下雨天就容易摔跤呀。”

她的脚向一侧移动，在迟原身影落下的包围圈里，温热的气息带给她致命的压迫感。

迟原也不过多为难，向后退了一步，分出一块区域给她。

许葭予这才感觉好受多了，小口小口自由呼吸空气。

两人拉开距离，回到开始的模样，迟原拎着不同牌子的牛奶。

许葭予手里捧着一瓶热牛奶，吸溜两下见底。

—

“贝贝，你到了吗？”

许葭予点开语音，附耳倾听。

对着手机说：“妈，我到了。”

天空飘起雨花，许葭予撑开伞，本想问问迟原去哪，转身周围只省她一人。

丢掉牛奶盒，风吹来一阵寒气，摸摸裸露在外的手臂，有点后悔出门没带一件外套。

许葭予寻着光亮走出巷子，大厦里的灯光在黑暗中执着，商场外也热闹非凡。

继续往回走，酒店进入沉静，迷迷糊糊等着客人归来。

许葭予把背包和手机往沙发一丢，听见一声闷响。

她的身体落在柔软的大床上。

—

另一边，迟原靠着皮质沙发，手指间升起一段烟雾。

黑色体恤在锁骨处形成一道褶皱，漏出纹身的另一部分，银色项链压住，更显神秘。

在看酒吧声色里的他，满身邪气，不论周围人群身姿如何摆动，他也置身事外。

“原哥，你今天就打算一直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