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这山野之间,陈夜见到了耀眼的光辉,张老爷子一介凡身以恻隐之心,不问贫贱富贵,恪守本心,只行济危救急之举。他诚心地朝老爷子鞠了一躬,以示内心敬意。
村民散去,张剪夏也扶着积劳已久的老人回房歇息了。
陈夜拔掉了怪人堵嘴的抹布,“说说吧。”
“说什么?”怪人一脸疑惑
“十,九,八…”
“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啊!”怪人看着面前的刀鞘,挣扎着问道。
“七,六,五…”
“我叫丁伟,灵级蛊师,祖籍南疆,在行会那边有挂着名,赏银三十两。指使我的是江陵城的黄百万,他好像看上了这村子里的东西,那东西可以救他大儿子,其他我真的不知道了!”
丁伟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的事情说了个遍,一副讨好的表情。
陈夜满意地点了点头,送他进入了梦乡。
深夜,丁伟从噩梦中醒来,脑袋还在隐隐作痛,房间里只有平稳的呼吸声,他悄悄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蹑手蹑脚地想要逃跑,随后,身上的链子拉动了什么东西,发出了吱呀的响声。
他僵硬地看着从床上爬起的人影,随后又是一道破风声传来。
“这…真是黄百万干的吗?这里还能有他看上的东西?”
经过了一夜的休息,老爷子的精神好转了不少,他听着陈夜的话,怎么也没法联系到江陵的巨富首善身上。
“带这家伙过去对质一番便知道真假了。”
“带上我们爷俩一块去吧,我在附近也算有三分薄面。”
陈夜实在没坳过倔强的老爷子,不过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便应了下来,乡亲们当即借给了他们一辆驴车。
就这样,一头骡子和一个浓重黑眼圈满脸淤青浮肿的男子,拉着四人朝着江陵的方向驶去。
“爹,你信里不是说找到了吗?结果让我和师傅白跑了一趟,你还想不想救大哥的命了?”
黄府,一个年轻和尚脸上带着与打扮不符的厉色,言语里满是对父亲的不满意。
“世仁啊,你再和大师等等,马上就有消息了。”黄百万在小儿子面前反而像是个犯错的孩子,低声说着。
“那你尽快,我和师傅可是很忙的!”黄世仁没半点尊敬,只是催促,挥了挥僧袍转身离去了。
那废物东西怎么还没回来报信?黄百万心里怒骂着丁伟的没用,忧虑地看了一眼内院。
“老爷…有客人来访…”管家有些支支吾吾。
“都给我轰出去!我没空接客。”黄百万不耐烦道。
管家的头垂得更低了,“行业协会副会长和主簿也来了。”
黄百万一惊,有了些不好的猜测,吩咐了管家几句后朝着前院走去。
会客厅里,除了陈夜一行人外,还多了一个八字胡的精壮男子与一名中年文士,两人正与张老爷子谈笑风生。
别说陈夜他们,就连张剪夏都不知道自家爷爷还有这种人脉。
“哎呀,王兄,吕兄,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两位仁兄怎么也不提前通知黄某一声,方才招待不周啊,贤弟我惭愧啊。”
黄百万一脸笑容地走了出来,明明年纪比对方大了不少,却恬不知耻地以对方为尊。
“别,我和你可不熟,我还道江陵首富好大的架子,就这么把我们晾在这里。”王会长哼了一声,无视了黄百万的示好。
即使热脸贴了冷屁股,黄百万的脸色也没半点不悦,依旧是春风满面的样子,“两位今日可有要事?张神医,失敬失敬。这三位小友又是?”
老爷子回了个礼,“言重了,神医可不敢当,贵公子的病情可有好些?”
老爷子自然也被黄百万请来给大儿子看过病,只是这病症奇特,即使是行医一生的他也没什么良策,只得开些养生的药物。
谈及了大儿子的病情,黄百万心中不悦,骂道什么狗屁神医,脸上依旧没表现半分。
“开门见山吧,黄老爷,你买凶杀人的事发了。”吕主簿拍了拍手,两名公差就押着丁伟走了出来。
黄百万的表情终于有了些明显的变化,他心里问候了丁伟的祖宗十八代,还是强行抑制住了心情,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此人是谁?吕兄,我可有些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呵,那黄兄就和我们一起听听他有什么要说的吧。”
“黄百万,我艹你妈!”嘴里的破布被公差拿下后,丁伟直接问候起了黄百万的母亲,“大人明鉴啊!就是他…”
丁伟还想继续说话,喉咙里却传来了破旧的风箱声,他低头看去,一枚血色的珠子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