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式动作下来,体力飞速消耗着。
这时,李莫柠也端着一碗热滚滚的汤药走了过来。
那一份份在外至少需要上百两银子的药材,最终熬制出来的只有这么一小碗,药液热烫滚滚,散发着冲鼻的药材苦味。
陈礼面无表情地端过。
咕噜咕噜。
一口灌了下去,食道、胃、肠,瞬间被吸收,直至小腹,热流开始涌动,一身气血沸腾。
直冲脑门。
轰!
陈礼只觉眼前一黑,天地骤暗,倒在了身后玉兰花瓣点缀的地上。
“殿下!”
“殿……”
袁世安愣在原地,嘴巴微张,本想说是一夜下来劳累过度,可眉毛突然拧起,双目收缩,大喝问道:
“殿下最近吃过什么东西吗?”
李莫柠扶着陈礼的头,手搭在脉搏上,有些紧张:“袁中郎将的意思是,下毒?”
在这皇宫之中,敢毒害皇子。
这得多大的胆子?
“敢问袁中郎将,礼儿中的毒,严重吗?”
不知何时,兰妃已经走了过来。
依然是素身长裙,静雅地站在一侧,落花飘在她的肩头,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但单薄的背影却坚毅无比。
依然病弱脸色苍白,但与从前的病弱截然不同,判若两人。
袁世安侧过身来,行礼,思索着回道:
“回兰妃娘娘,殿下的毒,只是不宜气血涌动过甚,刚才一套炼肉法下来,加之服用汤药,气血过于猛烈,这才会晕倒。
“不过请娘娘放心,这毒问题不大,哪怕不用解药,三五天内也会自然消解。”
可兰妃却好似不认这个说辞,盯着袁世安:
“袁中郎将,我们母子二人势弱,在这宫内如无根之萍,处处受人欺凌,但侥幸礼儿有些天赋,入了太上皇的金眼,到了那武极殿中学箭。
“可如今看来,似乎有人不欲我们母子安宁,礼儿可是太上皇跟前的人,他们这是要对太上皇做什么吗?
“本宫且再问袁中郎将一遍,礼儿中的这毒,严重吗?”
兰妃平静地说出这番话,言语间却渐渐凌厉了起来,连自身的称呼都变了。
这是过往从未有过的。
袁世安低头,沉默了片刻,道:“严重,三殿下正是修炼的关键时候,这毒……有阻道途!”
“好,本宫知道了,这件事,本宫定会到陛下那里讨一个公道,届时,再为袁中郎将赏功。”
说罢,兰妃转身,往那甘露殿的方向去了。
只剩袁世安在原地苦笑。
兰妃最后一句的意思他明白,无非是强行把他绑到椒兰殿这边来。
可是,他在昨天就已经是椒兰殿的人了。
“……”
陈礼醒了。
听了自家母亲的行为后,他有些意外。
“取我的弓来。”良久,他开口说道。
“殿下?”
陈礼思考了一下,道:“嗯,你说的对,不能用箭,拿刀来,去甘露殿!”
天盛帝不是要自己作磨刀石吗?
那就让他看看,自己这块磨刀石,够不够坚硬!
李莫柠:“?”我也没说什么啊。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但还是吩咐人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