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长生与玉壁(2 / 2)琴鸾送雪首页

烟花易冷,楼缈换身衣服趁天黑偷摸回宫中狱。竹蛇是想送送师妹的,奈何师父醉得不省人事,需要有人照顾。

楼缈说:“我已经记住解文了,劳烦师兄替我那份照顾好师父。这画和衣服都替我收好,对我来说是一份珍贵的回忆。”

白定年倒反天罡,用摄政王的身份在皇宫设宴,一家人:白定年、楼珍、白如潘、白濯、白玉媚……还有白玉媚抱着的楼风玺。

其余还有白家旁支在宴席。

白玉媚和白定年相对而坐,而那最高的位置是属于皇帝的,楼风玺还未继位也称不得九五至尊,虽说白玉媚是太后,但这场宴会美其名曰是家宴,她也不能、不敢坐上去。

真真是礼崩乐坏!王侯将相出身的楼珍自然不能容忍,在歌阙的宴席说要献上舞剑。

“一步逆风去,一步踏风归,身姿轻盈如雪燕,细腕抬剑似杀天。”

时而细软绵长,时而遒劲有力,剑若翩鸿,真是一副美而有冲击力的若影翩鸿。众人目光齐刷刷鼓掌,一声一声的赞美传来,楼珍轻蔑一笑,对在场的人说:

“我父亲是将军,征战沙场五十载,他也没想到有一天外姓人能坐在这里!往年祈福迎祥、祭祖行孝、敦亲睦族……”

“今天舞一首若影翩鸿就代为上朝皇室,祭那死去的塞外将士。”

白定年直念叨疯子,叫白濯去把楼珍拉下来,白濯说:“说得有何不对?我双手赞成!要是没有这宴会我早和春娘、冬娘情谊浓浓了。”

白定年真是气在心中憋,眉头暗皱。直骂儿子不成器。

不用谁喊,楼珍挺起胸膛就离开了宴席,白定年倒放下心来,似乎这次有更重要的事情。

白濯顾不得其他,甩脸就要离开宴席去追楼珍,楼珍却劝说他回去,“小柏,快回去。今天宴会上有个巨大的……”

楼珍欲言又止,像是寻不到贴切的词形容。白濯追问:“是什么?”他的眼神充满疑惑。

楼珍眼神充满闪躲,似乎不想再说下去,她只劝白濯一定要回去。

白濯当然得听母亲的话,不耐烦回到宴席,坐姿很张扬。白定年只当逆子耍威风,不管不顾。

白定年今天自然有大事宣布,面朝诸位白家分支,他敬上一杯酒,然后侃侃而谈说:“在场的可听说前朝秘闻?”

白玉媚一直没看过去,一心逗着奶妈怀中小婴。其他人皆诧异地交头接耳谈论究竟是哪件事,有的地位颇高的老者先开口:“是龙阳密案?还是鲲霖雨?”

这位老者似乎知道很多,这些都是不能提的秘闻。

白定年故意卖关子,最后说出这次宴会的主要目的:

“都不是,各位老当家可知‘长寿村,永生河?’”

白定年脸上透着诡秘。

话一出,刚才那个老者吓得不敢动弹,似乎回想起关于这个村、河的秘密,眼里充满悲喜,更多流露的是恐惧。

众人纷纭,似乎没几个知道的。

老者不似刚刚说话透着虚,现在说得话仿佛能是他的遗言,他用尽力量说:“不要提,不能提!白定年!你想害了整个白氏家族吗?你忘记当年我的父亲、你的父亲怎么死的吗?”

刚刚还众说纷纭的当家人都不敢再出声,大家心里都各怀鬼胎。

白定年既然重提旧事就准备再掀风雨,根本不打算闭嘴。

“我当然知道,正因如此我才要告诉诸位,好东西当然要共享啊。”

一听是好东西,有人大胆问究竟是什么东西,这时候白定年也不卖关子了。

“长寿村顾名思义就是长寿,那当然永生河也是字面上的意思。据说岌玛国最后一个皇帝——成可太祖当年为了永生,花费半生寻找‘堕太极。’有人说是一座沙漠的高楼大厦,也有人说是海底的神殿,更有人说它是神的名字……”

话里充满故事色彩,听得人半信半疑。不信是因为“长生”这一故事充满神话色彩,信则是心中的欲望,特别是对于馋延欲滴的帝王来说,这种欲望能欲火焚身。

白濯当然不信,永生在历史上就有过传闻,没有谁真正见过,没想到繁荣开泰的民风下也能听说此等封建迷信的传说。

那老者怔怔的痴望前方,嘴里有不出声的喃喃,周围服侍的人怎么问候,他都听不进去。

众人思考过后先举起酒,问道:“白将军,敬一杯。那白太爷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成可太祖终没能长寿,反倒国破家亡。我看这事不靠谱。”

白定年不慌不慢拿出一块玉壁,花纹极其精美,但不完整。白濯觉得甚是眼熟,仔细观察后醒觉,这不就是鹜远宫大殿王座旁的屏风嘛。有些差别,原本的金饰针织全拆了,留下的玉壁被重新拼凑起来,足有六尺高。

有人指出这玉壁上勾出的图案是久远的长生鸟,也就是凤凰鸟,还有青鸾鸟,栩栩如生。

白定年回答:“没错。正是,可看出不同?”

有个典当行家说:

“青鸾头顶像颗琥珀,而长生鸟头顶像是一颗孔雀石,宝石散发前所未闻的香味,香蔓百里。这……不会是放错了吧。这琥珀色宝石应嵌在长生鸟上更为合适。”

白定年一副老谋深算地笑说:“好眼力!的确如此。”说完就将宝石重放位置,众人皆举目注视玉壁。

神奇的是大家看着看着好似看到两只神鸟在舞动。白濯、白玉媚像被吸走魂一样靠近神鸟。众人目不转睛盯望,眼里不由生出垂涎与渴望,催魂的香爬满全身,不自觉得产生一个想法:长生化仙。

那位老者本欲离开,一转身在门外看着他们像失了神志一般打了冷颤,他大声呼喊:

“你们快走吧!堕太极非人所能触碰的……”声音越微渐弱,他也不受控制地…靠近玉壁。

包括白定年在内,所有人眼睛里都充满痴欲,直到一个用白布蒙住眼和口鼻的人从后堂出现,他摘下了长生鸟头顶的琥珀色宝石,众人才慢慢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