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主的见解独到，我在怎么也是无益，倒不如和您直接开局下一盘”

棋局开局，沈格执黑，桑辰执白

……

“沈城主，是何时胜任城主之位的呢”这是桑辰对沈格的试探

“十六岁”

“看来沈城主，有一段辛酸的过往”桑辰猜测到

沈格下棋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抬首朝月亮仰望

“大概这个时候，被这里的百姓发现，我十五岁四阶的时候，家破人亡，我在家族外面修习，被他们的人找到，开启逃亡之路流落至此，得这里的人民庇护，幸而苟活”

桑辰手心微微发抖即刻问“沈城主现在多少岁？”

“二十二”

桑辰温声道“沈城主，是为了什么，自己一身才华，当真甘愿就在这小小的沃格之城，当一个小小的城主，平凡一生吗”

沈格眉峰微皱“因为我有了慈悲恻隐之心”

不错，他舍不得，舍不得这些百姓在他离去后，遭受的苦

棋子在棋盘游走

“但我有一点想不通，前几日，我杀了那两个妖修，虽然，我之前也杀过妖，但是我觉得他们无疑是大罪之徒，但几日前的那两个妖修，是真的恶吗，所有事物就真是非善即恶吗”

沈格终于把心结说出来，心里舒服了些许

“首先那两个妖修本来就用了不正当的手段进行化形，但是我们无权干涉”

“既然这个棋局中的棋子都非黑即白，虽然没有绝对的善与恶，可这世间，哪有什么全都让你选择的权力，世俗认定你是白就白，是黑就黑，觉得有理的人多了，自然就顺理成章了，所以你若信自己那么你所行一切，认为对，那就对了，便不会负重前行了”

桑辰这句话来得很顺口，就像是提前背过了一样

沈格对桑辰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那你当城主仅仅只是因为你的悲悯之心”

沈格没有回答

这一次，桑辰终于赢了一次，虽然是沈格故意让的，却也尽兴

……

夜晚的月亮，偶尔脱离运行的轨迹，雪依旧落着

最后一局终于结束

“辰兄，喝酒吗”沈格抬头，伸了一个懒腰试探性的发问

因为桑辰实在没有兴致所以推却了“我也想与您欢饮一场，但恕我不能奉陪了”

虽推却沈格依旧很开心，也没继续说什么

他二人坐到城头，月光很亮，前方的松柏林很大，大雪压着林子，压着全世界，他们看着前方很入迷，他们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可能只是因为找到了一个朋友

沈格前几日，也只是仅仅要试探桑辰，才让桑辰陪他下棋，这也只是一个介口，仅此而已

北日的风也起了幕

“沈城主，修行如何”这不是桑辰的试探，而是因为他自己的修行罢了，想来在十六岁胜任城主，实力定然不俗

“说不上是一帆风顺，填上了那些沟，自然就顺了吧，辰兄遇上了什么困难”

沈格回答的隐晦，意思上大概为：有许多坎坎沟沟，对于桑辰的问题也一针见血

“什么都瞒不住沈城主，我的确有一个问题”

停顿了一会又问道

“您可知道为什么有元棠玄气，却无法修炼”桑辰将他在寂川村庄的问题说了出来

沈格听闻分析着“有元棠玄气说明他可以修炼，却又为何不可以”沈格心里想到，根据他了解的理论，除遗传因素外，就只有遭受反噬或伤害，遭成不可逆的后果

“辰兄，可有兄弟姐妹，他们修行如何”

虽然桑辰觉得很奇怪，但也答道“我还没见过父母，兄弟姐妹，可能有吧，也没见过”

里面并没有难过，因为他不知道，也不能让沈城主知道，不能让他卷入其中，桑辰变成这样肯定得罪了大势力

因为沈格知道桑辰的性格，不是狭隘之人没想着道歉，而是继续说

“那你可曾受到了什么不可逆的伤害”沈格知道反噬肯定不只是无法修炼自然就跳过了

“不可逆的伤害……有”

桑辰暗暗想道“果然是反噬”这是桑辰在寂川村庄的猜测

桑辰神色微征在心里暗暗说到“对不起，还是骗了你”

“那可有什么化解之法”

沈格为桑辰把上了脉

思忖：“他的玄气很微薄，但仔细一些可以发现，这些气流在他体内冲撞，好似海啸在往陆地侵蚀控制不住”只是答道

“其实我也不能确定，我需要一点时间”

这真是个悲哀的答案

沈格在等桑辰的回答

“不管最终如何，还是多谢沈城主”

沈格接着叙述“你的经脉淤堵，但我能感觉到你的经脉韧度比我还好上不少而且你的玄气和别人不一样，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此等情况”

“而且你似乎在一个月前受过伤，但被一股强大的气息与药力暂时稳住了，别看你现在还好，等着病情复发，神仙都救不了你，还想修炼，先治好你的病吧”

话虽如此，沈格对眼前这位小兄弟的眼光又不一样了

而桑辰则是在默默地消化这些东西，头微微抬起，嘴角向下唇角微曲，没有回答

诸石即仙榻，看缥缈光中，恍见飞来飞去影;幽泉生茗烟，处清凉境里，时闻若有若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