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从回忆中出来,再次说道:“我既没做过,又何必要承认。”
这时徐远突然又嘴角挂起一丝讥笑:“当年围攻我剑宗的有那么多人,你怎就确定不是你天刀门的仇家所为呢?又或者,就是你天刀门自己做的呢?”
田河闻言不由一怒:“你什么意思?你剑宗大逆不道,现在又想嫁祸于人吗?”
“当年剑宗之事,你知道多少呢?”
田河不言,自己向来在宗门中不问世事,一心练武,直至师妹出事,自己才出关与徐远打了一场,武林中人也才知天刀门还有自己这么一个存在。
徐远又继续道:“当年你师尊天刀老人曾去找过家师,回去不久便离世而去,世人便认为是家师出手重伤的天刀老人,但其实他们根本没见过面。”
老道士此时也说道:“不错,当年南宫盟主事发后,我与你师尊都不信是郭掌门所为,便一齐去寻郭掌门想要问个明白,只是我二人并没有见到郭掌门。”
“对于令尊师回去后便离世的消息,老道也是深感好奇,也曾去祭奠过,别人或许看不出来,我却看出了其是中毒而亡,不过斯人已去,老道也不好探究,不过想要在天刀老人这等高手身上下毒,只怕得是其亲近之人才能做到。”
“对于令师妹的事,徐掌门没必要当时承认此刻又否认,我也相信令师妹的事不是徐掌门所为。”
此刻田河心中闪过一丝震惊怀疑,已有一二分相信两人的话,却又不敢相信,于是问道:“莫非徐掌门有什么证据?”
徐远沉默片刻后才道:“当年事发之后,幸得杨老道长以借剑青莲十年为由,保下徐某下了华山,在此,徐远还要感谢杨老道长的救命之恩才是。”说完,对着老道士便是深深一拜。
老道士只是微笑道:“本与你师尊便是至交,受其所托罢了,徐掌门不必挂怀。”
徐远点头致意后接着说道:“此后十年内,我便一直在追查当年南宫盟主之事,最后却是查到了天刀头上。”
听闻此话,田河面无表情地说道:“徐掌门说话可要小心,若没有证据,这等罪孽我天刀门可担待不起。”
徐远不理会,接着说道:“当年南宫盟主手下有风花雪月四大弟子,但后来我却发现少了四弟子南宫月的尸体。”
“果然,在三年之前,我于一烟花柳之地找到了南宫月。”
听到此处田河与老道士都感到有些震惊,一是南宫月竟然没死,二是南宫月乃南宫盟主亲传弟子,武功不说独步武林,却也十分了得,如何能沦落到如此地步去?
徐远看出两人疑惑,接着说道:“我对此也是深感不可思议,在一番探询之下,南宫月倒也没有隐瞒。”
原来当初并非是郭真并没有约过南宫温华,而是田河的师兄,也就是现在的天刀门门主刘洵,先以天刀老人的名义,将郭真意请到了忘忧谷别院之中,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郭真意在此处留下了青莲剑歌的剑痕。
郭离开过后又将南宫温华骗入这里,并用毒害死了南宫温华以及其他三位弟子。
至于南宫月为什么会没有死,那是刘洵之所以能让南宫温华入套,便是因为她。
原来南宫月当年在随恩师抵抗外敌时,受过刘洵救命之恩,两人在一齐并肩作战之间,多受刘洵照顾,渐渐便芳心暗许。
直到最后刘洵直言要娶南宫月为妻,南宫温华便带着南宫月以及另外三名弟子,来到了忘忧谷别院之中,与刘洵商讨此事。
南宫月本满心欢喜,不料在别院中的第二天晚上,就被刘洵堵在门中,并坦言告知其师尊以及师兄师姐都已被自己杀死了,并将其所做一切说与她听。
南宫月冲出门去,果然见到了师尊几人的尸首,不由满眼含泪,对着刘洵大声呵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怎么做!?”
刘洵不答,只是冷冷地开口道:“我不会杀你,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让你永远地做我的妻子,不过,你终生不能在出现在世人面前。”
南宫月看着眼前这个恶魔,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恐惧,竟让她忘了悲伤,立马转身就要趁着夜色逃离这里。
只是当她正想运气之时,突感浑身内力全无,同时背后传来一声冷笑,只见刘洵那个恶魔正缓缓走来,走到南宫月跟前之时,抬手一挥,南宫月便失去了意识。
待到南宫月醒过来时,只见刘洵坐在床边笑望着自己,南宫月想动身,却发现自己已被废去全身武功,这一发现让南宫月不由极为气愤的同时又只觉生无可恋,只能死死地盯着刘洵,刘洵却毫不在意地温柔抚摸着其脸蛋。
于是南宫月便被刘洵一直囚禁在一处院中,本以为此生已无逃离这个恶魔的希望,不料一天晚上,遇见两人来寻刘洵谈事。
其中一人头发花白,白面无须,似是个太监。
另外一人身着白袍,手握长枪,看着较为年轻,眼神锐利,似是军伍之人,英姿不凡。
南宫月趁着那太监与刘洵出门之时,连忙乞求长枪小将带自己逃离这里。
长枪小将显得犹豫,问南宫月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在这里。
南宫月并没有实话说,而是骗其自己是附近一位良家妇人,被刘洵掳到这里做了丫鬟。
那长枪小将似乎对刘洵颇有意见,在试探了南宫月没有任何内力之后,便也带着南宫月离开了这里。
等刘洵回来发现时已为时已晚,长枪小将面对其怒气冲冲地质问,一言不发,显然不把其放在眼里。
刘洵自然十分恼怒,就要对长枪小将动手,这时旁边的老太监忽地一抬眼,气机瞬间锁定刘洵,道了一声:“先生慎重。”
刘洵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而后开口道:“那女人知道不少事情,泄露出去怎么办?”
长枪小将接口道:“知道又能怎样?”
刘洵一怔,见老太监不说话,不由得气极而笑,道了一声:“好好好!”后拂袖而去。
再说那南宫月,在逃到一处边陲小镇后,每日饮酒消愁,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知道镇上来了这么一个酒蒙子,终日醉酒。
起初南宫月还有些金银首饰可以付钱,但年深日久之下也是欠了店老板一笔不菲的银子,又无钱可付,店老板便扬言要将她卖与青楼去。
南宫月本就已心如死灰,不仅受到爱人欺骗,更因此害死了平日万般呵护自己的师父师兄们,只觉自己便是入了地狱也不为过。
万念俱灰之下,南宫月也是醉眼朦胧地回了店老板一句:“好啊。”
店老板心想,反正这婆娘每日浑浑噩噩,不省人事,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久了注定也得不到什么好下场,于是心一横,果真将她卖入了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