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河只是紧闭双目,心中充满了无限自责与悲伤。
倒是门外却突然走进了两个人。
来人正是徐远,不过让刘洵稍感吃惊的是,水衣楼楼主杨净生竟也跟在徐远后面一起到来。
“怎么,杨道长也要掺合我们天刀门之间的恩怨?”
老道士笑道:“呵呵,此事事关当年南宫盟主,怎么能说是你自家事呢?”
“何况。”说到这里老道士语气也不由冷了几分,“你师尊与郭真意掌门皆是我的至交好友,现在二人都死在了你手里,难道你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刘洵闻言邪魅一笑,“呵呵,是吗,你想要我给你什么交代?”
说完一拍手,只见外面又走进来一人,此人头发花白,白面无须,竟是一位老太监。
徐远三人看去,却见这位公公浑身气息内敛,眼神似浊实精,竟一时看不透其功力如何,此刻都不由有些面色凝重。
“公公哪里来的人?”杨净生开口问道。
老太监耷拉着眼皮道:“自然是上京来的。”
田河两人又是一惊,“此事与朝廷竟也有关系?”
徐远却是微微垂眉,仿佛对此早有意料。
白面老太监回道:“事到如今,咱家也不再瞒你们了,当年之事,就是朝廷授意,刘门主一手策划的。”
两人又顿感震惊,老道士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当年若不是南宫盟主与我等一众武林人士,只怕朝廷想要击退外敌也不容易。”
只见老太监面无表情道:“正是当年南宫盟主与你一干人等太过耀眼,才会惹来这杀身之祸。”
“你们武林中人,向来不受朝廷管教,这么些年,因你等明争暗斗而家破人亡的人还少吗?”
顿了下其又接着道:“不错,南宫盟主确实于朝廷有莫大功劳,但你可知,退敌之后,有些地方的人竟不认衙门,只识盟主!”
“如此,便是他再有天大的功劳,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二人想不到此中竟还有这么一环,一时也不禁有些愣住了。
徐远却是开口道:“所以,你就联合刘洵,先杀了南宫盟主,再陷害我剑宗?刘洵既然会帮你,自然也早已归顺朝廷了,如此一来,一下子便除掉了武林三大门派,果然好算计啊。”
此时刘洵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宗门想要长久地立足下去,只有归顺朝廷。”
徐远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刘洵一字一句道:“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刘洵毫不在意,轻蔑地道:“我如今可是朝廷命官,又有张公公在这里,你们敢杀我吗?”
此时那位张公公也开口道:“杀害朝廷命官,难逃死罪,望你等莫要犯傻,倒不如归顺朝廷,自有你等荣华富贵可享”
徐远望了望杨净生,见其微微点头后坦然一笑:“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死又何妨?纳命来吧!”
说罢背上长相思出鞘,一剑力劈华山直直向刘洵面门砍去。
刘洵虽是一副谦谦君子模样,使的却是一把二十九斤的九环精铁大刀。
此刻大惊之余,连忙提起大刀横在身前,但猝不及防之下还是被徐远一剑震退了好几步。
刘洵刚稳住身子,徐远又是一式长虹贯日直直冲来。
刘洵也非泛泛之辈,大喝一声之下双手抡刀,只听得其上九个圆环嗡嗡作响,一记横扫千军竟爆出了空爆之声。
眼见这一刀凶猛无比,徐远不敢硬接,在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止住了身形。
刘洵破空刀法不仅势大力沉,更是凌厉无比,稍有不慎一碰到便是血肉分离,但却颇为耗力,纵使你气血再厚,也是熬不住多久。
如此徐远也不着急,只选了一套身法轻灵的流云剑术,与刘洵慢慢纠缠。
流云剑招如流云飘忽,无迹可寻,攻敌时如幽灵般似有似无,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难以捉摸。
刘洵内心暗暗叫苦,这徐远好歹也是剑宗宗主,一身高绝本领尽数使出的话想要拿下自己只怕也不难,却在却像这般无赖打法,只等自己功力耗尽。
再看那田河,此时已跑出外面,见有一大缸,立马一跃而起打碎冰面,跳入其中,借着刺骨的寒冷逼出体内药力。
刘洵见状,暗忖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杀了田河,不然只怕日后坐不稳这个门主之位。
于是开口吩咐那几个正围在自己与徐远身旁的天刀队弟子去杀了田河。
老道士本来不想与这位张公公动手的,但此刻也不能不管田河,于是一甩手中拂尘,向那几个天刀门弟子袭去。
张公公监略微犹豫之下,也向杨净生追了出去。
老道士对着那几个天刀门弟子一掌挥出,逼退他们后赶忙飞身来到大缸面前守护田河。
而此时张公公也追了出来,同样使的是一柄拂尘,一甩之下无数丝线便朝杨净生笼罩而去。
老道士迎了上去,两人手中拂尘相交在一起不停地旋转,不过显然自己要稍逊一筹,被逼得不断向后退去。
老道士左手一拍,一记排云掌隔空向其打了过去,张公公也还了一掌,二人借着掌力各自分开。
不给老道士任何喘息之机,张公公又立马扑了上来。
老道士只得又迎了上去,对方练的应是童子功一类的功夫,一呼一吸之间气息颇为稳重,周身护体罡气更是刚劲有力,自己偏偏练的又不是擅长攻杀的功夫,几个回合下来皆是自己落了下风,若想要胜对方,恐怕只有当年的南宫盟主和剑宗宗主郭真意才做得到。
老道士修的乃是水衣诀,最讲究内力源远流长,倚仗此心法虽不至于太快落败,但是那几个天刀门弟子,时不时地一刀偷来,也让自己苦恼不已。
在张公公和几个配合默契的刀门精英围攻之下,老道士终是不敌,一拂尘绞断一个刀门弟子手时,被张公公一掌打在背上,刹时间一口鲜血喷出,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跳了出来。
屋里徐远见此情况,不由皱起了眉头,想要舍下刘洵去助老道士。
刘洵见此,却是喜笑颜开,局势瞬时反转,变成了刘洵缠着徐远不放。
徐远瞥了眼得意忘形的刘洵,骤然间挥出一片剑影,趁刘洵慌乱之际夺门而出,快速飞身来到杨净生身旁,与其他几人冷眼对峙。
刘洵也跟了出来,对两人劝道:“你二人只要就此罢手,我便放你们离开如何?”
徐远讥讽回道:“只要你借我一样东西,我便离开。”
“什么东西?”
“你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