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策宸见状也不想多说什么,既然误会解开了也不必揪着他的错处不放,况且他哪里不知,李齐睿上次灌他酒也是因为气不过自己娶了他们的妹妹。
却不想失了分寸。
“走吧,进屋喝茶。”周策宸拉起沈楒澜的手。
房间内,国公爷倒好了茶等他们进来。
“这杨家一除,大齐那些腐烂复杂的根系怕是拔起了一半。”国公爷开口。
沈楒澜坐在周策宸身边,接过周策宸递给她的茶喝了一口。
李家与别家的不一样便是国公爷会有意让女子们了解国家政事,从不会避讳女子们去谈这些,若是谁能有独到的见解那便更好。
“是,如今大齐国运昌隆,百姓安乐,奸人已除,实乃大幸。”
“好,好啊。”国公爷感叹。
“听闻你们要去漠北?”
“是。”
“漠北不比京城,你们一路过去可得保重身子啊。”
“外祖父你放心好了,这段路我再熟悉不过,恰好京城归于平静,我同他们一起走。”沈逸舟开口。
“父亲和姐姐都在等着我们,我此番想着带阿娘一同过去。”
李临序道:“鹤萓也要走?”
“是,父亲走了好几个月了,我们都走了母亲就一个人留在府里,干脆带母亲一同回漠北。”
“那沈府由谁掌事?”
“二房都没了,王慈鸢也被流放,本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霸占着沈家的房屋田宅,如今都没了沈府清静不少。”
“三房的人会审时度势,沈从带着妻子去苏州了连带着将养子也带走了,说是会在那边安置下来,现在府里也没什么值得费心劳力的,让管家和嬷嬷留下来管着就行。”
国公府听后点点头,“恶有恶报啊,也好,你们一家人常年离散,在漠北也可团聚下来。”
……
走的那日艳阳高照,沈楒澜坐在马车里掀起帘子看向城楼。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暖了她的身子。
随后,沈楒澜放下帘子道:“走吧。”
突然间一阵马蹄声响起。
“等等我!等等我!”
陆寒泽骑着马赶来。
“谨之,都和你说了我也一同去漠北,你为何不等我?”
周策宸坐在马车里听见陆寒泽的话后勾唇。
“你的马跑得快,这不是追上来了。”
“这可不一样,你等我是你等我,我追上来是我自己追上来。”
陆寒泽话音落下马车的帘子就被掀起。
陆寒泽坐在马上和沈楒澜对视。
“陆小侯爷,我该喊你小侯爷呢还是……浮生楼楼主?”
陆寒泽听见沈楒澜的话立马看向周策宸“你这就供出我来了?”
“本王可从未说过。”周策宸开口。
“那……”陆寒泽心里琢磨着。
“小侯爷自己露出的破绽,我早在宣王府那日就发现了。”
“什么?”陆寒泽大为震撼。
“你不知道你无名指上有一颗痣吗?一模一样的位置浮生楼楼主有,你也有。”
“况且顾你们哪有那般容易,若非有人相助,那便是楼主对我有所图。”沈楒澜玩笑着开口。
陆寒泽听完直冒汗,“那是谨之吩咐的,可别误会了我。”
沈楒澜笑着道:“陆小侯爷帮了我大忙,我在此还是得感谢小侯爷。”
陆寒泽有些不好意思,“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小侯爷喜茶,京郊的一个茶园以后便是你的了。”
“真的?”陆寒泽眼睛亮了亮,那个茶园他知道,当初想出高价在周策宸手上买下来他都不肯,如今他的夫人竟然赠予自己了。
“自然。”
“既然到你手上了,就好好经营。”一直沉默的周策宸开口。
“一定!”陆寒泽坐在马上笑得开朗。
……
马车驾驶在路上,一行人都开怀地一路赏景而行。
落日余晖下,沈楒澜坐在在一条河边的石子摊上看日落。
落日把远处的山镀上一层黄金,温柔的晚风撩动沈楒澜的发丝。
时不时几只白鹭飞过,为昏黄的天增添几分生机。
一只手搭在沈楒澜的肩膀上沈楒澜回头。
周策宸站在她的身后。
看着落日,沈楒澜拉起周策宸的手,再次把手拿给周策宸看时,周策宸的无名指上多了一个藏青色玉扳指。
上面刻有花纹,在小小的扳指上肆意生长。
周策宸看着手上的扳指眸色一软而后从后面抱住了沈楒澜。
“芙芙,我似乎从未说过……”
“什么?”沈楒澜听周策宸话说了一半于是等待他开口。
“我心悦于你。”
沈楒澜莞尔一笑,“你说过许多次。”
周策宸挑眉,“是吗?”
“是,我都听得到。”沈楒澜把手贴在周策宸胸口处。
那里在跳动着。
她,都听得见。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