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前,有幸参加过那位的婚礼,那等盛况的确不如今日。”太阴星君和月老坐在一起,有些醉醺醺的。
“柴大人那会儿连来都不敢来,今日怎肯过来了?”
月老放下酒盏,咂了咂嘴,“那喜酒,不喝也罢。”
又笑了笑,“今日的两位,可是天命姻缘。老夫是姻缘树下的见证!自然要来的。”
“吃酒、吃酒!”
话说,这场婚宴空前盛大。
凌霄殿大宴群仙三日,才撤了席面。
只是第一天晚上,天君就不太好过。
卿月有了身孕,倒也能忍住嘴,滴酒未沾。
暮色西沉时,她便离席被送入寝殿,陆璃紧随其后。
榻上的美人儿换下繁复的喜服,身着一袭流光素裙。
气鼓鼓的坐着,“别以为你如今继位天君我就怕了你,君上,给你个机会,好好解释解释?”
陆璃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小凤凰,我错了。”
“错哪儿了?”
“不该捉弄你……”他扯着卿月的袖袍搅啊搅。
“既然君上知道不该捉弄我,又为何要这样做?”
“都是司命的主意,他说,可以给你个惊喜。”
已经醉死的司命:?
“好哇!等过几日,我就亲自上星云府问罪!”卿月掐着腰,觉着这的确像司命能做出来的事。
这人自打得了星云府以后,逢人便说,下巴都快扬到天上去了,是该杀杀他的威风!
“好,我陪你。”见她将矛头对准了司命,陆璃顺势坐在卿月身旁,将她揽住。
“那你还不给我讲讲,究竟是怎么回事?”卿月埋在他怀里低语。
上回在招摇山,眼见卿月刚刚涅盘,陆璃怕她累着,便不愿多说。
离开招摇山后,又是忙着继位,又是忙着大婚,委实也没有机会。
此时,他把自己与静姝神女的关系以及自己怎么上的昆仑墟,全然告诉了卿月。
其间还不免添油加醋,将自己描述得十分凄苦。
也不知孕期情绪不稳定还是怎么的,卿月听完就哭了。
她捧起陆璃的脸,眼泪汪汪的,“我的美人儿,你怎么这么可怜。”
……
陆璃顺势亲了她一口,又替她擦了泪,嘴角还向下撇着,“傻丫头,不怪你。”
明明是自己捉弄她,怎么就怪到卿月头上了?
但这怀了身子的小美人愣是没反应过来。
“以后,我会对你好的。”卿月环住他的腰,“只有一点,不许学你父神纳妃。”
“自然。”
卿月又想起一个问题,“你把北海赐给子珩了,那我的星河怎么办?”
“你来。”
陆璃牵起她的手,行至寝殿外,数十条璀璨星河,铺撒在月色之中。
卿月喜欢得呆了去。
陆璃伸出手,随意抓了一把星辰,撒在她的素裙之上。
就着夜色,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
卿月回过神,转了几圈,看着自己裙摆,发出一声惊叹,“好美啊。”
她伸出手,搂住陆璃的脖子,唇瓣直接覆上去。
“君上。”她仰着头,双手还挂在陆璃身上。
“嗯?”面前这人比她高出一个脑袋,宽大的手掌覆上她的腰际,唇角轻扬。
只是微微垂眼,鸦黑的瞳孔便开满春华。
“我喜欢你……”
陆璃将她搂紧了些,“只是喜欢?”
卿月的心口突然跳得很急,像是初见,又像久别重逢。
眼底的星光,盛着眼前人的身影,她莞尔浅笑,“是很很很很喜欢。”
微风轻起,卷落树上的桃花,落英缤纷,带来满园馨香。
陆璃噙着浅笑,伸手将落在她发丝上的花瓣捻去,又捧起她的脸。
卿月踮着脚尖,轻轻吻了上去。
世间最美之事不过如此。
星河晚风,溶溶月色。共赏之人,就在身侧。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