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广场的见闻让悟荔他们大开眼界。

“这个城镇里的人对妖怪的态度有点奇怪。”回到住处，红鳞再也忍不住了，“首先，他们对妖怪熟已为常。先不说妖怪好像可以在这个地方以真身自由移动，而且他们好像还跟人类一样有正常合理的工作，甚至今天那么多数量的妖怪聚集在一起，他们也是熟视无睹；其次，他们和妖物之间的界限非常不分明。今天我们遇到的那位应该比较特殊，就不说了；但其他人对与自己相近的妖怪显然也有各种情绪存在。即便不是把他们当人，但至少是非同一般而且极为亲近的存在。”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基本上都只是普通人，但在更加强大的妖怪面前，他们居然没有丝毫的畏惧之心！”

悟荔认真的点了点头。他知道红鳞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悟荔十三岁的时候，是他第一次遇见妖怪。那时候他眼中的妖怪是冷峻而危险的，无声无息间就把悟荔的师父给杀了。后来，他习得罗汉拳，回黑风山报仇，突然又发现妖怪有点怂，明明和人类比邻而居，也窥探着人类，但最后只敢偷偷摸摸的暗害。

那次悟荔和孙小空当街击杀了两只妖怪，黑风山上的群妖也只是愤怒了一下，并不敢真的下山进城。

接着悟荔和孙小空来到鼠城。没了神佛的庇佑，鼠城彻底沦为了一座妖城，人类被那些鼠妖豢养着，既作为奴隶，又作为难得的血食，根据一些蛛丝马迹，这些人类更是一些大妖练功的材料。鼠城的人类，过的那叫一个憋屈。

后来悟荔他们跟着佛祖，降伏了金毛大王和五鼠将，清除了鼠城的妖族统治。但他们解救了鼠城的人类之后，并没有让他们回到城里生活，而是给他们指了一条路，希望他们前往大唐寻求庇佑。

悟荔他们之所以如此施为，是因为人类与妖怪的力量差距太大，若是没有抵御的手段，人类很容易变成妖怪的口粮。

虎城的情况也是一样的。国师虽然入魔，但他还是下令将人类驱逐出城，不得随意杀害；而悟荔他们平定虎城之后，也是拜托大青牛将人类护在内城，不与其他妖怪接触。

人类和妖怪之间鸿沟般的力量差距让双方没有任何办法平等正常的亲密相处。一个能决定你性命的人，你想与他平等？这只能是幻想般的笑话。

可是在这里，人类好像做到了。至少悟荔他们并没有看到人类在和妖怪相处时表现出警惕，恐惧和试图躲避。

“我很好奇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红鳞的心里有很多的假设，但最后都一一否决了。

这座城镇里的一切，都太反常识了。

“想不明白的话，那就问问人呗。”朱不戒往下指了指。一个年轻人正从他们的住处下方走过。那是今天酒吧里的那个酒保。他甚至敢当着妖怪的面顶撞妖怪！

不多时，那位酒保被请了上来。

红鳞亲手为他沏了一杯茶，问道：“不知道小哥如何称呼？”

“我叫杰瑞，”酒保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口茶，反问：“你们叫我来到底想干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一点小问题想问问小哥。”红鳞在酒保的面前坐下，将他们刚才疑惑的问题抛了出来。

人类到底是怎么跟妖怪和平共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