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黑的巷道上,布满着电线,黑色的电线在黑压压的空中交织成一张张蜘蛛网。
小巷子的灯昏昏暗暗,有的灯泡是破碎的还时时闪着微光,有的灯泡彻底破碎光也未曾有。
一个女孩小心翼翼地走着,她越过了一滩滩发黑的污水,跨过了一个个垃圾。女孩羞愧地看着一段有光一段没光的小巷道,每每从家去学校经过这里,她都忍不住羞愧,这里的每一个灯泡都被她用小石子砸过,孩童时代的她像个男孩子似的。
她每天跟和她差不多的男孩子出去玩,经常跟他们一起砸路灯。有一次被当场抓包,无奈她母亲赔了几个灯泡钱,才使这个小巷子才有些微光。
郑楠楠经过几番波折,终于逃出了这个小巷子。正在前往学校的路上。
女孩抬头看了天空,,刺眼的路灯直射郑楠楠的眼睛,在小巷子里至少可以看见微弱的星光,出了小巷子路灯都掩饰了星星微弱的光芒,少了星星作伴的郑楠楠有些寂寞地走在去往学校的路上。
一辆自行车在女孩的前面停了下来,此时是盛夏,自行车上的男孩穿着白色校服,零碎的黑发下一双挑花眼温柔的看着郑楠楠,说:“郑楠楠,上车,我载你去学校。”在女孩的耳朵里回荡着陆景泽温柔的话语。
女孩不自觉的上了车,双手紧抓后座。
“你确定不搂住我的腰?”前面磁性的声音传入了郑楠楠的耳朵里,惹得郑楠楠一阵面红,女孩很庆幸这窘迫没有让他看到。
如今的郑楠楠说着有些口吃。“嗯额我抓着后座就可以了。”
陆景泽望了望郑楠楠抓紧后座的手,眼睛黑亮黑亮的,不知在想了什么,对后座的女孩轻声说:“嗯?那你可要抓紧喽!”郑楠楠总觉得听陆景泽说这话有什么深意。
郑楠楠刚想说“嗯”,车如同风一般的速度冲出了原地,女孩的脸被风无情地切割,头发也害怕的顺着风弱弱向后急舞,大夏天的,风其实不怎么冷,可现在的风却有一种让人窒息让骨头都像被冰针锥的痛苦。郑楠楠被男孩突如其来的加速吓到了,嘴里忍不住发出刺耳的惊恐声:“啊陆景泽,你快停下”车突然刹住了,郑楠楠经不住,身体不受控制一任的往前冲,手也抓不稳了后座一任的向前倾。女孩的身体撞上了陆景泽,手死死的抓着陆景泽的腰,就像抓住了一片大海中的浮木,一松手就要面对死亡的那种,郑楠楠手紧紧抓着男孩的腰,女孩的身体、脸也紧贴着。
被郑楠楠撞上的陆景泽闷哼一声,嘴里还是忍不住勾起,说:“这不就乖乖抓住了吗!这次抓稳了,开始去学校了。”车缓缓向学校驶去。
后座的女孩听到陆景泽的话,脸忍不住再次羞红了,真不知道郑楠楠是对陆景泽的关心感到羞红,还是对陆景泽的恶作剧感到生气而至于羞红。
路上路灯一盏一盏熄灭着,天也不再是黑压压的了,换来的是亮丽,一切都开始悄悄苏醒。
不止天空染上了色彩,就连道路旁的树木、小花、草丛……都开始了调色,树叶比昨天更加的深沉,花儿比昨天更加的妖艳,小草比昨天更加的生机……甚至连落下的残叶都是那么的潇洒。
朝霞渐渐升起,它悄悄的帮太阳铺出了一条道路,太阳也随之升起,它的光辉就在一刹那打在了两人的身上,郑楠楠享受着温暖,看着前面的陆景泽,她此刻觉得她很幸福,也许是她明白了知足常乐吧。
“谢谢!”自行车停在了学校门口,郑楠楠快速下了车,其实这时车并没有挺稳,她的脚刚一落地,很华丽丽地崴着了脚。郑楠楠忍着脚环上的剧痛不叫出来。
陆景泽下了车,抓着方向盘向停自行车处走去,他并没有知道女孩崴到了脚。当他停好车回来时,郑楠楠已经不知道去处了,想必已经去教室了。
陆景泽并没有跟郑楠楠在一个班。当年,陆景泽以高分进入了a班,郑楠楠因为差了一分,与a班无缘。不过a班就在b班的旁边,体育课、美术课、音乐课能在一起上。
早晨风吹来,陆景泽加快了脚步。
郑楠楠并没有走远,她在原地扭了扭脚,死劲甩了几下,中途疼的她哇哇叫。郑楠楠试着走了几步,感觉好多了,她掀开裤脚也不过是有些许的红肿而已。郑楠楠慢慢地向b班走去。不是她不想等陆景泽,只是她觉得她跟陆景泽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不能把握自己,她知道她永永远远都不可能与陆景泽做情侣。他们之间的差距不只是分数这点差距。
郑楠楠从第一眼看到陆景泽就被他吸引,在他的身上不止一点点她喜欢的。自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她每天不断地送他好人卡。她的思想也从爱慕升华成了暗恋。这份情她也只能珍藏,一份还没开始就结束的爱恋她不想要,也要不起。也许郑楠楠有那么一天会彻底忘记这份情。
郑楠楠缓缓走在走廊上,脚环没多疼的她走的很快,她想穿过了a班,就可以到她的班级了。
赶上郑楠楠的陆景泽握紧了手里的早餐,看到女孩仓促的背影,大喊一声:“郑楠楠。”声音里夹杂着他的疲倦,但还是很有磁性,也夹杂着一丝温柔。
女孩的后背有些僵硬,郑楠楠挺下了脚步,不想回头的她机械般的回头看。“嗯?”
陆景泽看着女孩,他慢慢地向郑楠楠走去,印在走廊上的阳光不经失去了光彩,聚集在陆景泽身上的光彩越来越温和,也许本来就是个从画里走出来的王子。郑楠楠痴傻地看着他,好人卡什么的太多了,送他几张美人卡吧。
“看什么呢?”陆景泽看着傻在原地的郑楠楠,他忍不住在女孩傻傻的脸上掐了一下。
郑楠楠刺痛了一下,怒视着陆景泽,女孩的脸一下子通红,直烧到了耳朵。“陆景泽,马上就要上课了,你有什么事吗?”郑楠楠不停地克制自己,她觉得冷漠是个很好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