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痛啊!
沈蓁赫然瞪大眼睛,险些就要痛叫出声。
苻闻年这个死阉人,重得跟头猪一样,往她身上一压,她差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压碎了。
她拼命挣扎,使出浑身的力气将他推开。
苻闻年重心不稳,半摔在床沿,发出一声闷哼。
寡淡的面容上,五官痛苦地纠皱在一起。
尤其是左额一侧的位置。
他抬起手,揉了两下,而后又昏睡了过去。
-
首风!
沈蓁的脑海里,一下跳出这么个词。
不错,苻闻年定是染了风寒,又是发烧,又是头痛。
治疗风寒的汤药,她已经煎了给他服下了。
至于治疗头痛的。
她恰好在他那里学习了一剂治疗首风的药方。
究竟管不管用。
这会儿,拿他试试,不就知道了嘛!
沈蓁在案桌前坐下,拿起笔。
细辛、川椒、甘松……
还有什么来着,好像是蛇床子,还有藿香……
写完后,沈蓁将药方拿给问程。
问程揣了药方就要出门。
沈蓁又将他叫住,在纸上担心地写下:这个点了,外头的药铺还开着门吗?
问程得意地笑道:“只要能治好掌印,就算是上天,我也会把这些药材带回来。”
问行在边上不屑:“不就是偷盗么,说得好听。”
问程抬手给了他一拳:“我每次都多留了银子的!”
“嘁——”问行给他一个白眼,“那也还是偷盗。”
问程懒得理他,夜行衣一套就出门了。
“别理他,他就那死样儿,小李子,以后你少跟他说话,别被他给带坏了。”
沈蓁点头。
要说被带坏。
她觉得,真正坏的那位,在楼上。
“不过,话说回来,你好厉害,居然还懂给人治病开药,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沈蓁抬起手,指了指楼上。
“你是说,掌印?”
沈蓁点头。
得到答案的问行神色复杂:“你对他来说,还真不一般。”
-
沈蓁没来得及去细想,问行那句不一般的具体意思。
问程将药抓回来。
她拿着,进了膳房。
等汤药熬好,已近寅时。
沈蓁端上楼,给苻闻年灌下。
这人,她是没有力气拖回到床上去。
只能拉了床被褥,给他盖在身上。
再过一会儿,天边就将冒出红光。
荷包还未找到。
但她得回去了。
不然,晚了,就随时有可能被早起的落梅撞上。
-
沈蓁正要离开。
身后的苻闻年忽然起身。
长臂一揽,将她揽入怀中,连带着被褥,一同滚倒在床上。
!!
沈蓁吓得浑身僵硬,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她被重重地压在身下。
苻闻年英挺的鼻尖,几乎与她相触。
他出了一身的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