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轿夫无论怎么都迈不开步子,往前走几步又被羊群缠得退几步。
嘴里直叫喊着。想要把羊群驱离,但羊群围着他们打转,呈越来越紧之势。
“邪门。”
夏桐脱口而出,因为他感觉这羊群并非偶遇,好像故意来羁绊他们来的。把他们围了久久也不散去。
“五虎群羊阵。”坐在花轿里的阿狸脱口而出。“这个阵法有绵绵不绝的缠绕之法,被它围了很难脱身。”
夏桐蹙眉,自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阵法。那四个轿夫怎么也迈不开步,实在烦了,干脆放下花轿。望着不断游走的羊群擦起了汗水。
悠扬动听的歌声渐渐地由远至近,他足踏坠落的云团,几个纵越就来到他们面前,只见他一袭鲜红色的敞衣,梳着整齐的发髻。眉目清秀入画。红唇微启时皓齿发出了宝石般的光芒。好一个翩翩美少男,却生了一副女人样。
“花妖。”
阿狸脱口而出。然后突然大声地喊道“你这样不男不女的样子让人看了总是生厌。”
那个被称花妖的人,被她说得一惊,遂又冷静下来,盯着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淡出“我道是谁?原来是阿狸。”他蹙眉“怎么嫁人也知会我去喝杯喜酒。你真是越发的没有礼貌了。”他再看花轿旁边的夏桐,面无表情地说“不知道怎么就便宜别人?”
阿狸掩嘴吃吃地笑,深情地望了他一眼“我是你永远得不到的人。”
“我得不到的东西。岂能让别人得手。”花妖脸色突然一变。美眉翘目倏地露出杀机,盯着夏桐。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阿狸撇嘴。
“随你说吧!”
花妖突然踩着羊群袭来,化掌为刃,那羊群也突然大噪,把他们围得更紧。夏桐拔剑迎上,两个人的气势对撞。直削的羊毛像雪花一样漫天飞舞。
“你既然和他是朋友,为何还要他袭击桐哥哥?”方菲儿不解地看她“莫非你们是一伙的,都是奔着宝玉来的。”
“他只是我的邻居,只是熟悉,朋友谈不上。”阿狸观察着他们的打斗,叹口气说“这世上恐怕没有人能和冷面酷心的花妖能做朋友。”她一边和她说话,一边目不转睛地观察着那边的战况,看到夏桐稍落下风,立刻就大声喊道“你若敢伤我朋友,我这个邻居让你过得永无安宁。”这句话传扬了过去。到底还是分了花妖的神,本来还占上风。一下就败了几招。彤红的敞衣也被割了几道。
“你向来也不是什么好邻居。”花妖稳住阵脚,用更厉害的招式攻击。夏桐很快地又落了下风。阿狸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还想用话继续分他的神,无奈花妖识破了他的伎俩,不上他当。如此下去,夏桐恐怕必败无疑。那花妖得意地再呼哨一声。本事温顺的羊群里突然跳出几只带角的公羊,纷纷低着脑袋向他们发动了攻击。最先倒霉的就是那四个轿夫。有的被撞在屁股上倒地不起,有的小腿被尖角刺破了皮肉。悲惨号叫着,有的欲逃,反陷入群羊围攻,倒在地上爬来爬去地躲避。
“快上来。”
阿狸看方菲儿也被公羊逼得狼狈,就伸手拉她上轿,有两只公羊抵不到人,就疯狂地抵花轿的腿子。震动的花轿上面的两个女人也不得安宁。
“这群家伙疯了吗?”方菲儿着急地喊,“这样下去。花轿也要被他们撞烂。”
“花妖你一定要这样欺负人吗?”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只见漫山遍野间突然就出现了成上万只狐狸,它们都比平常的狐狸要大,露着锋利的牙齿,窜过来就开始对羊群开始撕咬。到底不是一个层次的动物,吃素的再怎么凶也不是吃肉的对手,它们有的被咬住脖子,咩咩地叫着挣扎,有的被划破了肚皮。拖着掉出来的肠子没命地逃。五虎群羊阵就这样破了。
倏的。突然多了一个身材英挺的男人。潇洒地站在了他们面前。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够飒也够酷。
“表哥。”
阿狸唤了一声。脸上高兴地说“你再不来我们就要被这群畜生难为死了。”
她表哥对自己的亮相很是得意,又甩了额头的发丝,“表妹,一切都在掌握中。”他显然有点托大,但托大的人一般有两个极端。要么是真有本事。要么就是吹牛?
“快去帮我朋友把那个花妖料理了。”阿狸眼睛依然观察着那边的战况。她表哥身形一跃,遂也加入战团。
二打一,花妖处了下风,他倒也不是吃眼前亏的人,虚晃一枪,脱离了战团,丢下句“记住。今天是你们狐族仗着人多欺负人了,日后再清算。”他说完像一团红色的火焰倏然间就远去了。
夏桐收剑,缓口气,抱拳对表兄说“感谢阁下伸以援手。”
表兄表情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阿狸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说要遂转身向阿狸他们走来,阿狸也从花轿下来,正和几只在她腿上蹭来蹭去的小狐狸亲昵,嘴里说道“我离开的这些日子。你们可否想我了?”小狐狸欢快在脚边跳着,一只跃的高度差点就用嘴巴亲到了她的脸。惹得她嗔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