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自然是不想让族长杀夏桐。至于为什么,她自己心里也说不清楚。这些日子的朝夕相伴她心里也渐渐地对这个少年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依恋,和他在一起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那种在一起呆不够的感觉。这要如何舍得杀他。但如何能保全他她也只能找出他懂犬语的理由。她知道每年犬亭山来袭,是离孤山的大事,族长是不敢马虎的。只是她答应了族长让夏桐交出通灵宝玉的事她有些为难了,毕竟那是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的宝贝,如今唐庄主托付给他,他定会舍命保管,怎么会轻易地拿出来。
“来。阿狸。我们一起敬客人。”族长的话让她收回了游走的思叙?她急忙站起身,端起了酒杯,笑着说“桐哥哥,菲儿妹妹,我和族长敬你们。”
夏桐和方菲儿也端起酒杯,大家一起喝下。族长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慈祥地笑着说“两位来到我们离孤山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他又看阿狸,板着脸说“一定要把客人照顾好,不然我拿你是问。”说完,又去其他的桌敬酒去了。
“如此良辰美景,怎可少了优伶助兴?”喧闹中不知谁在喊,立刻得到附和“优伶之美,自是阿狸莫属,”“阿狸,阿狸在哪里?”众人纷纷喊起阿狸的名字。看样子是躲不过的。
阿狸脸颊上染上了酒红。带着几分羞涩的她看了他们一眼,说道“这群醉鬼真是会闹腾,你们先喝着我去去就回。”她说完转身去了。
鼓乐齐鸣,悠扬拨弄花瓣纷纷落似暮雪。只让那裹着绿萝群翩翩起舞的女子如仙人般,她扬起柔软的胳膊在空中,随着韵律舞动,她转动的罗裙带动全场的花瓣飞舞,好看极了。
“阿狸,阿狸,”
大家都被她的舞姿看痴了,看醉了,忍不住随着鼓点喊起了他的名字。
这时方菲儿怀里的小六一也来了精神,跳下去,奔过去,在舞动的绿萝裙下绕来绕去,又和她舞姿增色不少,这一人一狐的配合太完美了。
夏桐简直看醉了。
今夜他的确多喝了几杯。酒宴完毕,他站起身想要离开时,才发觉自己脚下没了根,晕晕乎乎走路发了飘。
“桐哥哥,我来扶你。”方菲儿过来扶住了他,他看她,笑笑说“你若扶我岂不让他人笑话我喝醉了,”他推开她摇摇晃晃地走了。
方菲儿跟在他后面,真怕半路摔倒了,熬到了住处,他倒在床上,就呼呼地睡去了。“也不知喝这么多酒干吗?这里的酒真的就那么好喝吗?”她给他脱了鞋子,盖好被子,安顿好他,喘口气,才回到了自己房间。此刻夜已深。她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不安在心里。至于哪里让她有这样的感觉她也说不清。
这时,门轻轻地被开了一条缝,原是小六一寻了过来,它倒也不客气窜到她的床上,亲昵地躺在胳肘上。
“小六一啊,我自从来到你们这里,心里总是不安的,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她用手轻抚着它脑袋。它哼哼唧唧地极其享受这样的抚摸“哎,不管怎么,明天我就会离开了,小六一真舍不得你,你也会想我吗?”
小六一突然抬头看她,还用舌头舔她的脸。莫不是听懂了她的话?
这时她听到外面似乎有人说话,尽管刻意地压低了声音,但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传了很远。方菲儿本不是犯舍之人,但忽然觉得此人说话非常耳熟。仔细聆听,却是阿狸。这么晚了,她不睡觉在和谁说话,她一时好奇,就起身循着声音找过去了。
出了他们住的别院,又绕了一段蜿蜒的长廊,她来到了一座荷池前,池塘的慢坡上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阿狸一个是公孙离。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公孙离冷冷地问,能听出他的不快。
“表哥你在说什么?”阿狸冷静地说“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会爱上他?”
“真的吗?”公孙离语气似乎欢快了好多。
“当然是真的。”阿狸叹口气无可奈何说“大半夜地不让我睡觉,我都快困死了。”
“我不是担心吗?你该理解我的心情。”公孙离的语气又软了许多。
“我没有爱上别人。我阿狸只爱你公孙离,行了吧,我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利用他完成族长交给我的任务,我现在可以回去睡觉了吗?”她有些负气地说完,转身欲走。“不许走。”公孙离突然伸手拉住了她,胳肘一弯把她拥入怀里“你快想死我了,快让我亲亲。”
她开始还有些抗拒,挣扎着,但很快地吃吃地笑了起来,像是他亲到她舒痒的地方了。
方菲儿忍不住也想笑,用手紧紧地捂住了嘴巴。多日来,她总感觉夏桐和她有些暧昧。她当然不喜欢他们这样,因为她心里也爱着夏桐,至于这感情从什么开始她也说不清了。哪个女人允许自己喜欢的男人去爱别人?所以只要看她刻意在他面前表现她就生气。如今听她说没有爱爱上他,只是利用他做事,虽然这样的利用也挺可恨,但和不爱比起来简直无所谓了,何况她原本有相好之人。这样的真相。怎么不让她心花怒放。
“让我亲一口。”
“不要,臭德行。”
他们还在那里纠缠,欲拒的场景让方菲儿红了脸。她想这对男女真是不害羞,虽是夜间,在这样空旷的地方亲热总是让人不舒服的。这样难堪的场面有什么好看,她生怕污了双眼,转身想离开,没想脚下的碎石被她不小心踢飞,只惊得那对鸳鸯一起看向这边。
“谁?”
他们分开,警惕地盯着这边看。方菲儿吓得赶紧躲到柱子后面,大气不敢出。这样的事被人装了。还不羞怒地灭了口。
“表哥,好像长廊里有动静。”只听阿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