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六章(1 / 2)鬼乞节首页

“不好!”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推开了怀里她,急着找衣服穿上,她不解地看他“你要去哪里?”

“我去看看菲儿妹妹。”此刻他才想起那个心碎的人,他在这里睡了一夜,却不见她的动静。他有预感她一定出事了。他着急忙慌地就走,只留下阿狸陷入一片茫然里。

“菲儿妹妹。”

他回到他们的住处,大声地喊她的名字。风吹飘了洁白的窗幔,空荡荡的房间,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他怔愣片刻,又急着去外面寻找。只是找了许多地方,问了许多人,大家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最后只能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住处。

屋里伊人还在,只是不是方菲儿。她见他从外面回来,急忙着倒杯水递过来,又掏出手帕为他擦汗,关心地问“累了吧?”

他茫然地看她,咕哝着说“我找不到她了。”

“她走了。”她平静地说。仿佛这事与他无关般。

“你怎么知道?”

“是它说的。”她用目光指向卧在藤椅上睡觉的小六一“它说她已经离开孤山了。”

他怔住,然后转身就往外走。

“你要去找她吗?”

她在他身后问。

他不同步地往外走,是在无言地告诉她,他要去把她追回来。

“你走了我怎么办?昨夜的事已经被人传的狐族都知道了,族长刚刚让人传话过来,让我们去说明,如今要这么走了,剩下这烂摊子要我一个收拾吗?”她在他背后声嘶力竭地喊。

他的脚步最终还是定在了大门口。

她追上来,挽住了他的胳膊,把嘴凑到他脸上,轻轻流下一吻,说了句“她走了还有我。”

厅堂里人不多,只有族长和一个老妪人。族长独自喝茶,老妪人坐在下方,面前虽也有茶盏,但弯腰垂头,气势很矮。氛围也很诡秘。

她眼见他们进来,眼神湿润地喊了声“阿狸。”

“母亲。”

她急忙过去,抱住了欲起身的老人。她似乎在害怕什么,全身都在颤抖,像枯树枝般的手指抖动着为她理去额前的散发,眼神里全是疼惜,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阿狸你可知罪!”族长在上方问了句,冷冰冰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族长,我知道错了。”她小声说。

“按族里的规矩当怎样?”

“沉河。”

说到此,她怀里的老人早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挣扎着跪在地上。跪在族长的面前,“族长,求你高抬贵手,放了阿狸吧,如若定要惩罚,她的错我领了,我代她受过。”

“母亲,你在说什么?”阿狸也跪下来。保住老母亲。“女儿的错怎能让你代过,我是爱他的,为了他就算沉河女儿也认了。”

母女抱头痛哭起来,旁边的夏桐看得早已眼睛热了,又听阿狸说得如此壮烈。他哪还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族长。这一切都是我错。是我害了阿狸,要惩罚就惩罚我吧!”他抱拳施礼。

“你是我们的客人,就算你有错,族里的规矩也不适合你,”族长说道。语气还算客气。

夏桐怔住,盯着他问“总不能让她为了我的错没了性命吧?还求族长给指个出路。”

族长陷入沉思,很久才抬头说“如今你只有娶了她,和她结成夫妇,这样才能堵住族里的悠悠之口。”他叹口气,认真地望他“只是你愿意娶她吗?”

他的话音落定,阿狸和她老母亲一起向他投来殷切的目光,阿狸痛苦地咬住了嘴唇,那老母亲终在他片刻的沉默里哭出了声。

“我愿意娶她!”

他坚定地说。握紧拳头表明了态度。此刻,他觉得自己是男人,作为男人就要对自己所做的事负责。作为男人就要保护自己喜欢的人,作为男人就该站在女人身前,为她遮风挡雨。

“好。”族长大悦“这件事就这样定了,由我去和族里人解释。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你们就成婚吧!”

“一切由族长安排。”

那母女感激地给族长行礼,心满意足之色挂在了脸上。只是少年还有些迷惑,终身大事就这样定了?心里忽然一紧,那方菲儿又该怎么办?

他似乎身不由己地被无形的力量推着往前走,即使忐忑,即使彷徨,即使无奈,他都停不下来。

如族长安排,一切从简,摆了一桌酒席,请来了族里有威望的老人过来见证,礼成了,阿狸又一次身穿华丽的红装,一方罩红头坐在洞房里,安逸,美丽,只待那挑起红头的人来。一袭月色染进来。外面正是花好月正圆。

他作为今夜的新郎,自然要有礼数,不挨个把酒敬了都不周全。酒还是那美酒。还会让人痴醉,还会让人豪气干云。所以你看那喝了酒的人哪个还有初心?都是一副牛逼哄哄无所谓的样子,只图当时之快。没有明天的顾虑。

酒鼾客走,屋里只剩下阿狸的母亲一个老人。烛光映衬得脸上的皱纹更加深邃。目光也慈祥如水,漫过了少年的心。她摆摆手,唤他过去。他过去在她面前蹲下去,她枯树枝般的手指在他发髻间划过,声音温和地对他说“你要对阿狸好,阿狸从小吃了很多的苦,她不容易。”她说着话,自己就恸了,氤氲着双眼说道“阿狸的父亲复姓司徒,本是公孙家里姨表亲,司徒家在狐族里本是我小门小姓,要想在狐族里不受欺负也只能靠公孙家族罩着。有了公孙家族罩着,司徒家在狐族里倒也没人欺负,但小阿狸却没少受公孙家族的人委屈。有时挨了欺负也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地忍受。尤其她那个表兄公孙离,人坏得很。从小到大没少欺负阿狸。如今她嫁了你,在以后的日子里定要护她周全,不要让别人再欺负她。”

“我知道,你放心吧。”他忽然感觉自己肩上的责任重了。

她缓口气,继续说“阿狸是个要强的孩子,她从小就苦练武功,为的是有一日能靠自己的强大在狐族里站住脚,不再受人欺负。所以性子野了些,你若真心喜欢她,就迁就她些吧。”

她缓口气,继续说:“阿狸是个要强的孩子,她从小就苦练武功,为的就是有一日能靠自己的强大在狐族里站住脚,不再受人欺负。所以性子野了些,你若真心喜欢她,就迁就她些吧。”

他点头。说“好”

她喘口气,似乎是累了,然后说:“今天也不早了,我老婆子也就不啰唆了,你和阿狸也早些休息吧。”

她说完就站起身颤巍巍地往外走,一边走嘴里一边哼起了歌谣,一歇哭,一歇笑,两只黄狗来抬轿,一抬抬到城隍庙,‘卜咯’跌一跤,捡得一块煨年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