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没用姜红儿“敲打”,他早已吸取了教训,自己拍着脑门,接着道:“我懂了,我懂了。我把第四层的样子拿上来不就行了吗?怎么样,小师姑。”
“哎,小屁孩真是变聪明了,长大了。”
但,这次似是连姜红儿都没料到。片刻之后,只见那张云恒哭丧着脸就回来了。
“怎么了?”
“入口窄,梯子宽,根本拿不上来。”
杨忱含笑解释道:“‘阙阁’每一层的入口与梯子都是特制的。总原则是:上层的梯子可以拿到下层用,下层的梯子却拿不到上层来。”
“青城山侠”不由得暗暗佩服,这“阙阁”设计者心思如此缜密,连这种小问题都考虑地如此周到。
张云恒却急道:“那上第六层是不是还要像第一层那样,叫‘门儿’?在哪呢,在哪呢,我来。”
杨忱苦笑应道:“这第六层是秘档室,藏着上至朝廷一品大员,下至武林各门各派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七层是珍宝阁,第八层是四叔的起居室,第九层是机括室。只不过,以上四层为禁区,除非有四叔之令牌,否则就算是我也上不得。”
张云恒听罢,直呼道:“可惜了,可惜了。第八层的起居室不看也罢,第九层的什么机括室听上去就挺无聊的。数第七层珍宝阁,最有吸引力,必能大饱眼福的。第六层的秘档室,有些龌龊了,专揪人家小尾巴,窥人隐私,这就不大地道了。”
杨忱苦笑一声,叹道:“君子不闻人之非,此事我亦是不耻的。”又转移了话题:“四叔想是应该回来了,我等还是速速下楼去吧。”
及至下到一层,杨忱口中的主事四叔依旧不见踪影。四人只得又候了一会儿,方使等到有人推门而入。
但见来者身材高大,面阔脸方,约摸四五十岁的样子,见到杨忱后,愣了一下,作了个揖手礼,道:“三公子,因何而来?”
杨忱回了礼,应道:“齐叔,我四叔何在,我有三位朋友特来拜望。”
“四老爷临时有急事外出,嘱我前来锁门的。三公子不必等了,看样子四老爷又要外出好几天的,盘缠都备了不少的。”
杨忱听罢,只得引着三人另去他处。
姜红儿道:“忱哥,无妨的,我等来此只想一睹‘新都阙阁’风采,今日已是不虚此行了。至于无缘拜见家主,倒也不甚遗憾,来日方长啊,不必急在一时。”
杨忱只道姜红儿要离去,急切挽留道:“红儿妹妹这便要辞行吗?何事如此紧急,可否多盘桓几日,我也好略尽地主之谊。”
“也无甚大事,只是要去扬州寻个故人,并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但听忱哥安排。”
杨忱闻言大喜,便就近在这湖心岛上安排了三人住下。下午,又领三人熟悉了一下岛上路径,又是相谈甚欢的。当然,“主角”还是那杨忱,一直在说,其他人顶多偶尔插句问话。可怜啊,杨家这数代的秘密被杨忱杨三公子漏了个底掉。直到晚饭后,天已然黑透,杨忱方始依依不舍告了辞,临行前还特意交待三人好好休息,他明天一早便会再来。可真是一个典型的热情洋溢的主儿啊。
张云恒、姜红儿两人年岁尚轻,于人情交际无甚经验。但明眼人“青城山侠”却看了个清清楚楚。热情是应当的,但太热情就不正常了,一定有事。那杨忱杨三公子,明摆着是存了“非分之想”的意图。人只有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才会表达如此这般地热情!
当天晚上,“青城山侠”终于可以摘下帽子,对了镜子稍稍整理了须发。这些日子以来,有了帽子的遮掩,他也不必如从前之样蓬头垢面了。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徐鹤赶忙重又戴好了帽子,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