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马驶入贫民区,棕榈的贫民区道路两旁都是小商小贩,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车辆吓得惊慌失措。
有些胆大的上前谩骂两句,更有甚者拿起路边的西红柿直接朝着已经远去的车辆送上问候。眼见车辆消失在视野里才悻悻然回到原来的地方,收拾被撞得不成样子的摊位。
陈先师没有见过眼前这幅景象,在他的记忆里各类药物刺激神经后的表现千奇百怪,嗑药过量后表现出匪夷所思的也属正常。可贝特莱力的样子显然不像摄入过量,药物只会对个体造成影响。
而眼前,贝特莱力显然已经严重影响到整个悍马车内的人,陈先师甚至可以隐约感受到他的神经传来愤怒的声音,这是贝特莱力发出的声音,他在对着自己发出若有若无的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背叛我,为什么。”不仅仅是陈先师一旁驾驶车辆的小弟似乎也深受影响,以至于他抓着方向盘的手不断的颤抖。
悍马车也随之左右摇摆,“碰~”不出意外车子撞入一家卖布料的小店,店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她只露出半截身子,下半身完全卡在悍马下面,鲜血从她嘴里不断溢出,嘴里发出微弱的呢喃,似乎在抱怨着该死的车子为什么没有把她直接带走。
开车的小弟慌乱的打开车门,他抄起边上的手枪,咆哮着“我没有背叛你,我没有背叛你。”说完朝着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的警察冲去,随后几轮枪声响起,周围安静下来。
时间缓缓过去,悍马车辆的门再度被打开,又是一名小弟冲了出来,他的眼神布满血丝,同样发了疯似的朝着警察杀去,这次有所不同,在连中数十枪后,这人居然还能朝着警察连开几枪,以至于最前排的警员没有防备被击中,倒地不起。
“该死,这帮烂人。”队长鲁里安命令将受伤的警员扶下去,并且做了个朝前进击的手势:“go,go,go。”
悍马车内仅剩两个人,一个是已经神经失常,皮肤通红,全身冒着白气的贝特莱力,另外一个则是被折磨的即将神经失常的陈先师,后者只能勉强靠着惊人的耐力,苦苦支撑来自贝特莱力无尽的精神压迫。
悍马的门把手被人握住,陈先师知道生死只在一线之间,他决定最后一搏,集中精神在脑海中传递出自己的想法:玛瓦先生,我是您的追随者,现在想要杀死您的人,和背叛您的人都在车外,如果他们进来,我们将会遭受非人的折磨直至死亡,而背叛您的人将会去屠戮您的后代……
陈先师最后的念想还未完全说完,整个人就被拽出悍马.
“趴下,趴下,趴下,臭虫,趴下,双手抱头。”警察用力的踹着倒地的陈先师,他的脑袋嗡嗡直响。随后又有数名警察上前将他狠狠的摁在地上,粗鲁的将他的手拽到后背,套住银镯子。
“老实点,臭虫,不要反抗,老实点。”
陈先师的意识陷入空白当中,他完全不敢想象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何种状况,哪怕在无数个夜晚睡梦中不断重复不同的画面,可真当现实发生后还是难以接受,尤其是以如此离奇的方式被捕。
“啊,啊~”几声惨叫声把宕机的陈先师拉回到现实当中,他使劲的晃了晃脑袋想要清醒过来,可耳边只有剧烈的惨叫声。
莫非有人前来营救,可没有任何枪响,没有任何打斗的声音,他拱起身子,扭头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突然他的瞳孔闪烁出不可思议的一幕。
原本身强体壮的警察纷纷倒地抱着脑袋,痛苦的哀嚎着,几名年轻的警员更是摘下头盔用拳头使劲击打头部,仿佛他们的脑子里装入了什么不知名的东西。
这时远处警察队长一口咬断自己的手指,剧烈的疼痛感和鲜血带来的刺激使他短暂摆脱了脑海中那道尖锐的声音,他踉踉跄跄的看着周围的同伴们倒地痛苦的样子,满脸困惑。
“为什么,为什么”,鲁里安嘴巴不停嘟囔,“没有理由,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说着他蹒跚的挪动身体,他的手指都在发抖,被咬断的部位血液不断滴在地面上,迅速和灰尘融合变为暗红色。
鲁里安收紧胳膊让手掌贴在自己的腰上,“啪嗒”解开腰间手枪的纽扣,看了眼倒地不起的陈先师,他婆娑的掏出配枪,扳动尾部机关。
“啊~~~”凄惨的叫声从鲁里安的嘴里发出,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响起,“对着自己开枪,对着自己开枪……。”
“滚开,滚开”鲁里安愤怒的朝着四周射击,一名警员不幸被他击中头部,当场死去。
“不,不。”鲁里安看着自己完好的另外一只手,心中一横,再度咬了上去,“呜~呜呜~”他嘴里含着断开的手指,眼角露出一抹泪花,与此同时瞬间做出举动,朝着地面的陈先师身体连开数枪。
于此同时在鲁里安的周围几名眼角带血的警察手持冲锋枪朝着他扣动了扳机,愤怒和不甘,让鲁里安身中数枪后依旧不愿倒下,他依靠在悍马车的后盖上,就这样立在原地。
血腥的场面不断在悍马车边缘上演,鲜血染红了道路,在最后一名警察开枪自尽后,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