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声音有些沉闷，陈先师实在想不起眼前这人是谁，房间内甚至都不给安个灯泡，没办法他只能凭借从外面透过铁门射进来的光线，大致看清对方轮廓。

“陈先师，老局长的命，你就算死千遍万遍也不够弥补。”来人说着从背后拿出一个盒子，将盒子里的东西取出来后，这人踮起脚对着天花板摩擦了几下，不多时整个房间变得格外明亮。

“看吧，还是我们国产的灯泡明亮些。”

终于，陈先师算是看清这人，高飞！自己曾经的战友，还在部队的时候两人就是亲密无间的兄弟，后来一起选择加入武警部队，一直以来成就方面都是高飞力压陈先师一筹。

就在老局长找到陈先师去做卧底前的一个月，高飞破获一起大案，这也促使他做出抉择，后来发生的事情或许早已注定。

高飞摸了下自己的寸头开口道：“不想被带回去最好把这几年的事情交代清楚，你知道的，欺师灭祖的事情我不认为我的兄弟干的出来。”

陈先师眼里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诧异，随后立即恢复正常，他发现自己的手指头终于能听从大脑的指挥，于是不停的敲击床沿。

高飞皱眉，看来情报有误，陈先师不是变成植物人！

“你想表达什么。”说着高飞看了眼门口，见外面的人没有动静，他上前小声说道：“我问你答，如果是就敲击床沿，如果不是就不用敲击。”

陈先师眨眼表示同意。

“老局长是你杀的吗？”高飞目光炯炯的开口，陈先师眼神暗淡，他犹豫片刻后眼里闪过决绝，他的手指用力的敲打床沿，这道撞击声彻底的撕碎两人之间最后的羁绊。

高飞原本期待的目光逐渐归于平静，好像这一切早已预料，他没有急着开口询问第二个问题，而是向陈先师讲起一个人。

“你还记得小冰吗？老局长走后她发了疯似的寻找你的下落，你们俩那时候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吧。就等你任务归来，老局长就要把宝贝女儿托付给你。”

“咚咚咚~咚咚咚”床沿敲打的声音越来越响亮，高飞却权当没有听见，自顾继续说着。

“后来小冰也去做了卧底”高飞故意提高声音，“后来，她落入柬埔寨一名军阀之手……”

“咔嗒咔嗒咔嗒…咔嗒咔嗒咔嗒”。手指关节猛烈敲击床沿的声音响彻整个1号房，高飞斜眼轻蔑的看着瞋目裂眦的男人，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现在我要提第二个问题了。”高飞缓缓道，“几个月前，你在棕榈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陈先师瞳孔一缩，他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恐怕就是因为这个事情高飞等人才会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抓捕自己，即使不全是，这个事情也占了绝大部分。

“小冰的结果你不想知道吗？”高飞这次双手向后摸了下自己的寸头，一米九几的高个显得尤为挺拔。

陈先师杀人的目光直接被高飞无视，最终他选择了妥协，有些事藏在心里始终无法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起消失。那是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咚咚咚。”床沿声响起，高飞换上严肃的表情，“那些棕榈的特警是不是被某种特殊力量击杀的？”

“咚咚咚”

“这股力量是否来自你？”高飞皱眉，见没有声音答复他立马转换问题，“这股力量来自贝特莱力？”

犹豫片刻后击打金属的声音响起，“咚咚咚。”

“这是一股什么力量？”

无声，“你是真的不愿意说吗？。”依旧是无声，高飞眼中闪过失望，看来眼前昔日的伙伴并没有丝毫长进，反而……他心中叹了口气，都成这幅模样了，也没有什么怜悯的。

“最后一个问题”高飞这次弯下腰靠在陈先师的耳边问：“你是不是死过一次了？”

……

时间流逝的快慢对陈先师来说都无足轻重，感觉自己的世界已经崩塌，这些年也是受够了东躲西藏犹如过街老鼠的日子，他不愿意再如此下去，现在只求一死。

或许这个1号房设计的初衷就是为了防止犯人自尽，所以房间内没有摆放任何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