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人半俯身爬起,两个眼睛已经融为一体,四肢血肉啪啦啪啦的掉落,细状生物从掉落的血肉以及他的身体脱落位置冒了出来。他的嘴里发出噼里啪啦物体破裂的声音。
‘唰’庸人以近乎肉眼无法看见的速度出现在陈先师的面前,“异类,异类,你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异类!”陈先师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个来杀自己的怪物会说自己是异类,如果自己是,那先死的应该是贝特莱力才对。
庸人一半蜕落皮肉的手朝着面部袭来,陈先师身体本能的躲避,可对方速度太快,还是没能逃脱被一巴掌拍飞的命运,他的身体撞在玻璃窗下,巨大的后坐力,直接将墙壁撞的凹陷进去,玻璃震碎。
血液从他嘴里喷涌而出,“不能死,我不能死”,陈先师支起身子,他的大脑疯狂转动,“破局,该如何破局,对了,蓝冰!。”他的脑海出现这两个字。
不再犹豫,陈先师掏出怀里的袋子拽在手里,庸人似乎看穿他的想法,戏谑的看着眼前挣扎的男人,“异类,你也打算加入反抗组织了吗,哈哈哈哈,死到临头还想……”
“砰~”枪声响起,子弹同样射出窗外,可这次庸人脑袋缩入他的身体,子弹未能命中。在他的胸口传来沉闷的声音,“异类,又是异类,还是伪装完善的异类,死亡才是你们的终点。”
“废话真多。”同样略带沉闷的声音在门口传来,这声音如此熟悉,以至于陈先师立马判断出,“高飞。”这名字脱口而出。
来人正是高飞,他的枪口不停的喷出火星,配合敏捷的身手短暂压制庸人,使其短时间无法靠近只能凭借速度在房间内来回躲避。这给陈先师争取了足够的时间,他毫不犹豫的吞下蓝冰。
刹那间剧烈的疼痛感自头部传来,脑海中不断闪过曾经的画面,一幅幅熟悉的面孔来回播放,最后,完全被一张清纯靓丽的女性形象占据,女孩朝着他微笑,招手。圣洁的微笑浸透他的每一个细胞,他的泪水不知不觉滚滚而下。
“小冰!小冰!”陈先师想要伸手去抱住对方,可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
“啊~”他发出怒吼,“咣,咣,咣。”整栋房子的玻璃在这一瞬间破碎开来。
“铃铃铃~铃铃铃~”警报声响彻天际。
陈先师缓缓睁开湿润的双眼只见眼前一片狼藉,地面上,那名庸人躯体散落一地,在他胸部位置露出一张人脸,挂着几个漆黑的枪孔,没有鲜血流出,里面仿佛一切都不存在。
“高飞,高飞。”陈先师轻唤两声,见对方没有回应猜想对方应该已经离开。这时大量守卫手持枪械冲了进来。这些人也是见过大场面,饶是如此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好在都不是什么善类,这些人迅速动手,开始忙摞起来,抬尸体的抬尸体,打扫尸块的打扫尸块,清除血迹的清除血迹,井然有序。
陈先师站在原地一言不发,过了小一会,贝特莱力满脸阴沉的跑了进来,“陈先生,对不住,真对不住。”他顿了顿,瞥了眼打扫到尾声的守卫们,这些人立马心领神会悉数退出房间。
“玛瓦先生,我想你有必要和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陈先师有些愤怒的说道。倘若对方要杀自己,在棕榈就可以直接动手,或者说,甚至没必要救活自己。现在倒有点像猫捉老鼠,不停戏弄。令人难以忍受。
贝特莱力思索片刻后走到床边拍了拍床沿,示意坐下来聊。等到两人坐定后,他才开口:“去年,对,去年,那是个炎热的夏天,棕榈地下还在我的掌控中,可危机却始终伴随我的左右。每当我清晨醒来面对镜子里的自己,就会徒生一种无力感,我老了!”
“这种感觉让我心力交瘁,我不知道哪一天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那些想要取代我的人将会堂而皇之的进入我的房间,肆无忌惮的羞辱我的妻子和孩子,鞭挞和嘲笑我的尸体。”
说着说着,贝特莱力似乎陷入过往思绪当中,“你知道吗,那段时间我总会不停的给你发消息,寻求一个支撑,我觉得黑暗笼罩在我的周围。”
陈先师露出不解的神情,对于这位棕榈地下绝对的皇者,莫非在垂暮之年害怕死亡。
“我怕死,真的,我这一生从未有过比那段时间更加畏惧死亡,而你的慰藉和虚幻的上帝都没能让我摆脱这种恐惧!”贝特莱力似乎看穿陈先师的想法。
“于是我做了个决定,棕榈茂密的雨林深处有个部落,很多年前我曾和他们打过交道。那时候我也同样濒临死亡,身上被仇家连开数枪,仅剩一口气吊着,随后被部下带到那个部落。”
“后来呢。”陈先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