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生见你一直在揉眼睛，可是眼睛不舒服？我见姑娘的眼睛都揉红了，小生略懂医术，可以为姑娘诊治。”

“起开！”不耐烦地想推开他，但手挨上他的瞬间，浑身力气突然像被抽去一般，骤然失力，一个站不稳，双腿直直跪了下去。

“哎呀，姑娘何故行如此大礼啊？小生可是承受不起。”书生也急急对着我跪了下去。

行你个头的大礼，我气得想骂人，又去推他，说道：“你好烦啊！”

结果又在挨上他的瞬间，全身酸软，头直直向下栽去，磕到了地上。

“哎呀，这可使不得呀！不能磕头，不能磕头。虽说我要给姑娘医治眼睛，但姑娘也不必以如此大礼答谢啊，折煞小生了。”书生说着，也磕头回敬我，生怕没把礼还回来，他就要折寿。

不挨他的时候，我就会恢复些力气。我急急地让自己站起来，书生也急急地过来要扶我。我吓得慌忙闪开。

“你别碰我！”我闪得匆忙，一个没站稳，直接摔了个屁股蹲儿。

书生伸着手，楞在原地，一副看起来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我瞬间委屈上来，这人谁啊？一上来就阻挡我完成大业，他专克我呀？

刚刚的愤怒，化为委屈，我抓起身旁的小石子就丢他，一把又一把，石子丢完了就抓泥土、草叶子，随便什么就往他身上丢，发泄着心中的愤懑。

书生不躲也不避，就那么让我丢。我边丢边哭，越哭声越大，最后竟渐渐觉得情绪平稳了下来，周身的魔气消失了，体内的魔力也恢复了被封印的状态，安安静静。

书生头上被我丢的石子砸中，磕出血来。他无奈地看着我，我后来只哭，不向他丢东西了，他才缓缓地向我走过来。

“对不起，姑娘。”他居然先向我道了歉。

我擦干眼泪，止住哭泣，仰头看他，说：“明明是我打伤了你，你道什么歉？”

他温和地说道：“定是小生刚刚不小心做了什么，唐突了姑娘，或者吓着了姑娘，姑娘才会如此激动。所以，是小生的不是。咦，姑娘，你眼睛不红了……”

我感觉到周身的魔力散去，眼睛自然不红了，我又不是真得了什么眼疾。

我望了一眼天上圆圆的月亮。打我来到人间，每逢月圆，心里都会非常难受，内心躁动、慌乱、痛苦、愤恨。但今天，在他身边，居然觉得内心十分安稳舒适。

我凑近他，他身上有淡淡的青草香。我很贪恋这种味道，想离他更近些。

书生见我许久未说话，担心地说：“姑娘，地上凉。你还是先起来吧。”

我于是想用手撑地爬起来，动脚的时候，发现刚才摔倒扭伤了脚踝，现在很痛，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