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承道将全伯海迎进门来,双方客套了一下,全伯海一转话题,又将话题引导那天问的问题上去‘为何附近城池的兵马没有来’。
陈承道喝了口茶,整理了下心神,叹了口气:【实不相瞒,老主公突然遇害,众人皆欺少主年少,有几人是像全将军这般忠于主公的。如今虽然击败了叛贼苻坚,名义上少主是荆州之主,但实际上却无法掌控。】说完又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又放了下来。
全伯海呵呵一笑:【欺的不只是少主年幼,更是欺少主庸碌不堪,胸无大志。】
陈承道满脸不可置信。
全伯海又接着说:【陈将军不必惊讶,如今天下已呈乱象,西北动乱。并州自立。益州被并州拖住自顾不暇,雍州豫州皆是贪图享乐的皇亲国戚,扬州张焘亦是庸碌之辈,此正是我荆州壮大的最好时机。】
【若是让刘谒执掌荆州,不出两年必备益州鲸吞。陈将军枭雄之姿,若不顺应大势执掌荆州,岂不。。】
【全将军!】不等全伯海继续往下说,陈承道就打断了他的话。
【主公待我不薄,承道有如今地位,皆拜主公所赐。大丈夫岂可恩将仇报,做此弑主勾当!】
全伯海还待劝说,陈承道挥手打断:【全将军,陈某断断不会有二心,即使最后身死,也绝不背叛主公!念在将军援救有功,今晚此番大逆之言我可当做没听见,只是不要再跟陈某说这种事情了。陈某也劝全将军好自为之,若是对主公不利,那休怪陈某不念旧情了。】
陈承道此番话说的义正言辞,全伯海见状也只能无奈告辞离去。
由于担心苻坚根基太深,故而刘谒及陈承道并未让全伯海率军返回江陵,本意是想等陈承道彻底掌控消化掉这一万多降卒,届时再让全伯海回去。
眼见局势慢慢变好,刘谒就开始享受权利带来的快感,文事交给祖能公叔常,军事交给陈承道,自己则是吃喝玩乐。
以前为了让父亲重视自己,自己一直克制,对外总是表现出一个尊礼守法的形象,如今大权在握,刘谒便马上享受了起来。
而祖能则是在操办刘丰的丧事,没错,刘丰的尸首收殓却未有合适的时机下葬。
这天,祖能来找刘谒,要交代一些丧礼上的注意事项,刚进到刘谒居住的院子里,就看到刘谒在跟一群侍女在做游戏,祖能提高嗓音,喊了一句‘主公!’
刘谒却是没注意,直到祖能第三次喊出来时,刘谒才停了下来,看到是祖能,不耐烦的说:【有什么事?】
祖能按下心中不快,平静的说道:【主公,这是先主刘公丧礼需要主公过目,到时候主公需要前往。。】
话没说完,刘谒就打断祖能,不耐烦的说:【行了,放下吧,我一会儿看看,到时候照着上面去做就行了。】
【还有什么事?】
祖能摇了摇头,像是回复刘谒,又像是对刘谒的否定。
随后祖能默默退下。
刘谒被祖能这一打断,也没了兴致。
整理了一下,刘谒打算出门,在襄阳城内转转,自己现在是荆州之主,肯定要出去威风威风。就这样,刘谒带着十几名随从大摇大摆的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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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刘丰死后,苻坚反叛,所有的重任都落在了陈承道身上。温姒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提心吊胆,陈承道也没有过来找过她,好不容易听说叛军败了,结果过了几天,陈承道依然没有一点消息传给她。
终于,温姒按捺不住,带着丫鬟偷偷来到陈承道府邸门口,想看看陈承道是否平安。
刘谒出门之后,转着转着就到了陈承道府邸,刚好碰到了躲在旁边的温姒二人。
温姒家虽然专供州牧府上绸缎,但却从未亲自送过东西到州牧府,自然也没见过刘谒,刘谒也不知道有温姒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