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想提这事儿,我也不想知道这辆车到底有开到哪里,于是我对林笑笑问道:
“林笑笑,那你知不知道,宁子初现在怎么样了?”
林笑笑听到后,她那张冷静的脸上再次绽放出开朗的笑容,她得意的说道:
“呐!我就知道你会提到宁子初,嘿嘿,我聪明吧!”
我干笑了一声以表示赞赏,随后林笑笑说道:
“宁子初嘛,萧副院长把他接回到了望字门的大本营去疗养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不过啊,就他那只合神兽乘黄的脾气,一时半会怕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把身子还回给他。”
“什么意思?”
我疑惑的追问道。
林笑笑并没有着急回应我,反倒是坐在我身边另一侧的崔本源开口对我解释道:
“小沈啊,你入行尚浅,五门的很多事情你怕是都不太清楚,我来跟你说道说道,这五门的合神之法呀,门道各有不同,彼此也是绝不外传,但时间久了,五门之间还是会或多或少互相了解到彼此的一些有关信息,其实说白了,五门各派的合神都各有优劣,所要付出的代价也各不相同,好比我们尝字门,合神之道是将自己七魄中的一魄供给体内合神兽作为养分吸食,在通过体外汲取天地之灵化为汤药灌于肠胃之中以给合神兽提供滋润,使之甘愿在合神之时化作仙尾,代价嘛自然是一魄受损,随之而来的是合神解除之后总会出现各种病痛,嗐,习惯就好,只要我们不死,合神兽就会帮我们修复体魄,然后周而复始。”
“而望字门的合神则不同,他们是通过在合神之时封存自己的三魂于自己的内景之中,然后将自己的肉体毫无保留的交给自己的合神兽附身,让合神兽的三魂占据引虫师身体的主导地位,代替其掌握凡人肉体,这样的好处我猜是可以让合神兽更好的施展出自己的大衍漏策,代价自然就是引虫师会暂时性的失去意识,任由自己的合神兽肆意使用自己的肉体,直到对方玩腻了才会把凡人之躯归还给引虫师。”
“噢……还真够荒谬的……”
我听完之后忍不住吐槽道。
林笑笑听到后笑的更加开朗,她说道:
“呵呵可不是嘛,好在我是触字门的,当初我可是差点就加入了望字门,幸亏后来我反悔了,嘿嘿,好险,好险。”
面包车开进山林后,大概行驶了半个小时,随后前驶入了一座英式庄园里,建筑风格和园林设计让我联系到了一部叫《唐顿庄园》的英国剧,可与后者相比,眼前的这座庄园感觉已经荒废许久,庄园内的花圃里杂草丛生,而庄园内的别墅看起来就像一个闹鬼的欧洲古堡,不仅墙上爬满了藤蔓,还不时的从破旧的窗户里飞出几只野鸟,奇怪的是,在这么一个废弃庄园里,竟然站立着数十个神色严肃的人,他们有男有女,年龄从二十多岁到四十多岁不等,他们一个个的围在庄园里里外外,看似严肃的外表下,却对我们开进庄园里的车视而不见。
林笑笑把车子停在了城堡的大门口,守卫在城堡门口的两个人立马走过来为我们打开车门。下车后,我看到从城堡里走出两个人,是一男一女,男的是我的父亲沈焕,女的则是一个穿着一身黑白相配职业裙装的中年女性。
“老爸,你怎么在这儿?”
我问父亲道。
父亲却没急着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伸手向我介绍起了站在他身边的那位女子。
“沈放,这位是八户千惠,千年京的执行副指挥。”
对方是日本女人?这让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跟她问候,怎料,八户千惠却是善解人意的先用中文向我问候道:
“你好,沈先生,我是八户千惠。”
“噢……你好,你好,八户女士,我就是沈放……”
我慌慌张张跟八户千惠握了手,随即便被父亲和八户千惠带进了城堡里,崔本源和于金鼓、林笑笑则紧跟其后。
城堡里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由浅褐色的大石头堆砌而成,然后就大的夸张的吊灯,总而言之,就跟大伙儿相像当中的那种哈利波特式的建筑差不多,我这里不再作过多解释。
当大伙走到城堡一楼的大厅后,我发现这里也跟之前的海滨别墅一样,封死了窗户,空荡荡的厅内没有摆放任何家具,而地面上、墙壁上以大及天花板上都写满了某种咒术符号,五颜六色的,这些咒术好似一条条怪异的蚯蚓,在天花板上和地板上,分别围城了一个大圆圈,而圆圈里边则是一张阴阳图。
我转头问于金鼓道:
“于小胖,这也是你做的?”
于金鼓摇摇头,他一边扫视着这满屋子的符文,一边低声说道:
“这些不是我们的东西,而是日本的一种阴阳术。”
又是旧别墅,又是怪异的咒术符文,这些场景促使我忍不住对父亲问道:
“老爸,你到底想怎么样?”
父亲用日语和八户千惠简单交流了几句之后,示意众人离开,唯独留下我和他在城堡大厅里。
待所有人都走出城堡之后,母亲从大厅边上的楼梯道小心翼翼地从楼上走下来,她平时很少穿裙子,可今天却偏偏穿了一件奶白色的连衣裙,看着非常美,不过即便是她在脸上画上了淡淡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在那铅华之下的憔悴面容。父亲见状便关上了大厅的门,满是咒术符文的门板在关闭之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色的长命锁式的锁头,把大厅内的两木门给彻底锁上,随后,父亲和母亲则同时走到了我的身边,父亲摘下自己的木框眼镜,又清了清嗓子,冷静的对我说道:
“小放,想必你已经见到过你体内的那个东西了,对吗?”
我:“嗯,那个女人。”
“女人……哼!”
父亲略带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继续对我说道:
“不管那东西在你的内景里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你记住,千万不要相信那东西对你所说的任何话,它也不是人,更不是女人,而是一头猛兽。”
我听到父亲的话后,顿时感觉后脊发凉,我想问清楚藏在我内景之中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却又张不开这张嘴,恐惧,我此时的心里只有恐惧,于是我看了看母亲,祈求在她身上获得一些安慰,可却发现母亲的眼眶早已湿润,而那红肿的眼窝则说明了她这种情绪已经在短期内出现了不止一次。
“振作点,小子,你是个爷们儿!”
父亲用力拍着我的肩膀呵斥道,随后他双手紧紧抓着我的双臂,在沉寂许久之后,他开口说道:
“小放,我跟你直说了吧,被封在你体内的,乃是一只金毛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