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0章 三车之力(1 / 2)引虫师首页

与第一次在内景里看见织田美秀时不同,此时的织田美秀,虽说相貌是依旧美丽,但状态上却比之前精神许多,脸上也焕发着奕奕光彩,本来弱不禁风的身子,现在也滋润丰满了不少。我注意到织田美秀的脚下好像踩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才发现,应该是一朵红色的云气。

织田美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薄唇紧闭,口中却哼着小曲儿,而她看向我们母子的眼神里,充满着挑衅。母亲并没有被织田美秀此时的气势所威慑到,她冷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古怪女人,用带着嘲笑意味的话语跟对方说道:

“金毛犼,变作她的样子,很有趣吗?”

虽说我已经知道了眼前的织田美秀其本相乃是一只金毛犼,但在心里依旧是无法将两者联系到一块儿。

金毛犼听到母亲的话后笑意更浓,随后她一只手指着我,开口说道:

“不是我要变成这副模样,而是他的父亲让我变……”

母亲突然沉默不语,她眉头紧锁,拉着我的手比之前力气大了不少。

金毛犼见状则继续对母亲挑衅道:

“呵呵,妒忌吗?你嫁给沈焕几十年,却始终代替不了织田美秀在沈焕心中的位置。”

突然,母亲松开了我的手,她只身一人走进金毛犼的面前,她们彼此距离之近,双方的鼻尖都快碰到了一起,我本想提醒母亲,金毛犼的脚下有禁制咒术,可刚准备开口,却看到母亲的脚在踩入金毛犼脚下的红色云气之中后,并没有被禁制咒术所吞噬掉腿上的皮肉。

我也尝试学母亲那样朝着金毛犼走近些,结果却在金毛犼的脚下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那是靖仔的味道,丹气的独特药香,我这才恍然大悟,于是冲着金毛犼大声喊道:

“原来,你之所以会主动将被你炼化后的随侯珠交给我,就是想通过随侯珠吞噬掉公孙靖,你知道公孙靖是个炼气士,他定能懂得如何运转随侯珠的丹火,一旦他敢动用这股丹火,就会被这股丹火所反噬,最终也只能化作丹气并与随侯珠的丹火融合在一块儿,这样的话,你就能通过全新的力量挣脱封印,对吧?!”

金毛犼并没有直接回应我,而是冲我鬼魅的笑了一声,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畜生!”

我一边冲着金毛犼大骂一声,一边抬起拳头就像对其脸上招呼一拳,虽说非到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主动大女人的,但这东西只是变成了女人的模样,又不是真娘们儿,打它,我是一点也不会手软,更不会有一点犹豫。

可母亲一转身,直接抓住了我的拳头,她和蔼的抚摸了一下我的脸颊,并在对我说了一声“听话,咱不着急”之后,便再次转过身看向金毛犼,我注意到母亲的眼神与往常十分的不同,那双清澈的双眸里,没有了平时的那种亲和感,反倒是充斥着一股杀气,对,没错,就是杀气,这种气息极其浓厚,却又隐而不发,即使是我,在感受到母亲身上的杀气之后,也忍不住打了一下冷颤。

就在我以为母亲即将对金毛犼做出什么暴力的举动时,母亲却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笑得是这么的灿烂,笑声之中透着一种释怀和嘲讽,强烈的笑意使得母亲的眼角挤满了鱼尾纹,她就这么看着金毛犼,对其嘲笑道:

“刚刚还觉得挺像的,可凑近一看啊,你一点都不像她,你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沈焕心中的她是怎样的,所以你怎么学都学不像,不仅不想,还越看越丑……”

说着说着,母亲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随后,母亲用着冰冷的语气继续对金毛犼嘲讽道:

“畜生就是畜生,怎么装都成不了人!”

金毛犼瞪大了双眼,很明显,母亲的这几句话彻底刺痛了金毛犼的逆鳞,只见那金毛犼怒气攻心,满脸爆红,对着母亲发出一声震天响地的兽吼,我捂着耳朵,看到母亲面对着金毛犼的怒相却依旧风平浪静的站在原地,彻底被母亲激怒了的金毛犼不停地朝母亲张牙舞爪,却因为禁制犹存而无法逾越而出,随后母亲回头招我过去,我刚走到母亲身后,只见母亲突然侧身展开左右手,右手一指弹在金毛犼的眉心上,左手一指弹则在了我的眉心上,紧接着,周围的一切都在快速移动,我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一个火车月台上一样,愣眼看着时空如列车一般,在我面前快速飞流而过。

接着又一个突然,时空停止了流逝,我发觉自己走在一条小巷里边,周围都是青砖瓦房,直到我渐渐冷静过后才明白,这里竟是我儿时住过的地方,一个国营饲料厂的生活区,父亲曾在这里当过科长,我五岁以前,曾和父亲一块儿住在这里的一间平房里,奇怪,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还有,我怎么完全想不起来,母亲那时在哪儿?

“小放~”

母亲的声音在不经意间浮现在去耳边,我四处张望,却又看不到她,眼前只有高耸的房屋墙壁,而且巷子里的墙壁似乎会生长,它们越来越高大,巷子里的路也越来越长,直到我低头看见自己的身体正在缩小,衣服也变成了童装,这才意识到,原来真正在变化的人,只是我而已,是我在逐渐变回儿时的模样。

当我完全变成自己五岁的样子之后,母亲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我的耳边:

“小放,守护好你手中的光……”

我低头看见自己的双手不知在何时竟自动掌心朝上的叠加在了一起,左手在下,右手在上,而在右手掌心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小光球正在掌心上方漂浮着,看着就好像一盏开在夜路里的微弱路灯,发着淡淡的黄色光芒。

这光球实在太过脆弱,我身子稍微一动,它便会出现剧烈的闪烁,哪怕是我喘气略微大了点,光球都有可能会随时被我的气息给吹灭。看着自己手心捧着的细小星光,我突然觉得自己无比的渺小,无助感顿时占领了我的整个心扉,我不停朝着头顶那窄如缝隙的天空高声呼喊着母亲,起初,母亲没有回应,不甘心的我只好用尽全身的力气不停地冲着天空持续的呼喊母亲,并问她,我手里的星点光芒到底是什么?

稚嫩的童声在小巷之中久久回荡着,就在我快要声嘶力竭之时,巷子的一声兽吼差点把我吓哭,而就在兽吼声消失在巷子里的一刹那,母亲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我的耳边,母亲的声音断断续续,语气中略显紧迫,她对我说道:

“小放,别怕,妈妈就在你的身边,你要慢慢的,守护好自己手心里的光,慢慢的走出巷子,你要记住,在你走出巷子前,自己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无论这个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你都不可以让手心里的光熄灭,直到走出这条巷子!”

“嗯!”

我勇敢的应了母亲一声,随后便小心翼翼地捧着手心里的光球往巷子的前方走去。

一开始,巷子里还算较为亮堂,可当我决定迈步向前方移动之后,巷子里的光线就逐渐的暗淡下来,还没走到十步,整个巷子仿佛进入了午夜一般漆黑孤寂,唯有我手上的光球可以勉强照亮我脚下的石板路,并且我发现随着我不停地开始移动脚步,兽吼声的出现次数就变得频繁起来,一声声兽吼好似打雷一般从天外天传到这条愈发狭窄难走的巷子里,而巷子里的路也在这时变得越来越窄,越来越蜿蜒。与此同时,我发觉自己自己每走一步,体内的丹气就会像水一般不停地流动荡漾,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溢出我的体内。

母亲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象,她用带着疲倦和窘困的声音,环绕在我耳边说道:

“小放,你边走边按照我说的方式改变你自己的呼吸,先吐后纳,长吐短纳,一吐二纳,一吐三纳……”

我照着母亲教我的吐纳之法,迅速改善着我的呼吸节奏,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发觉体内的那股丹气竟然开始随着我的吐纳变化而开始有规律的顺着我身体里的经脉开始流淌,先是黄庭,再到膀胱经,丹气每加速流动一次,我手心里的光球就变得越亮,可当丹气流到我尾骨上的尾闾穴时,却突然变得拥堵起来,无论我如何遵照母亲所叮嘱的吐纳方式去呼吸,也无法使得这股丹气冲破尾闾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