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山带领的千人剿匪大队,浩浩荡荡的出了省城南门,当天夜宿三药坡,第二天一早穿过长安县,傍晚时分,来到进山的黑龙峪口。
洛正江带的2百兵丁,正在此等候。
见铁山大军已到,洛正江赶忙觐见:
“下官长安县令洛正江,给铁帅见礼了。”
“起来!
你们禀报说已经进山接应逃出商队了,怎么停在这里,磨洋工么?”
洛正江并未直接回答铁山的责问:
“铁帅,此处进山后,山道顺着河岸走,山道崎岖大队行进缓慢,此一去需一直走到分水岭上才有方便大军宿营的平整坡地。
下官一是知道自己这2百人若进山去硬碰巨匪,实则恐有以身资敌之嫌,二则恐铁帅对本地山区情况不熟而有闪失,故进山接应了二十里地仍未见到逃出商队,怕再中贼人埋伏,就折返回来在此等候大军到来。”
“狡辩!
我问你,山道是顺着河道走的,河道宽阔且现在季节多是干涸状态,为什么不可以扎营?
至于怕战败资敌,你这2百人攻是打不过悍匪的,但守还不能守个一天半载?别忘了你是去接应商队的,商队若是能撤出山口了还要你接应个屁!”
洛正江依然态度谦恭,但绝不接真正的质问:
“铁帅,这山区和平原不同,特别是秦岭乃华夏南北气候分水岭,现在季节在平原地方确是春旱之尾难有降雨的,但山区已到冷暖交替时节,山里极易突发雷霆阵雨,而暴雨一下必引发河道洪水,是切切不可在河道扎营的。
必须要一口气走到分水岭上,才有安全扎营的地方。
下官就是恐铁帅吃此地利之亏,故在此等候。”
“哼,那你接应的商队是彻底完蛋了?他们什么情况?已经被悍匪追上抢回去了么?”
“回铁帅,下官并非在此避战,已派人进山侦索,此处进山五十里,都未见商队过来的痕迹,按时间推算,商队确实凶多吉少了。”
铁山悻悻的用右手捋了两下上唇的短须,思考了一下后发问:
“除了这里,下一个适合大军扎寨的地方就是分水岭了么?“
“回铁帅,是这样的。
扎营分水岭,还有一个便利。
此次咱们大军剿匪,匪徒虽攻击力惊人,但数量可能不多,隐匿逃逸也会更分小股流窜。
大军一路追赶恐不是最佳策略。
下官建议,不如大军扎营在分水岭,再派营队官兵出营搜寻匪踪。
这样无论山南山北,一旦发现匪情,搜寻官兵只要缠住匪徒,后援大军即可以下山之势快速杀到,这样或许比大军全体追缉的效果更好。“
铁山这次是正眼看了看低头恭顺的洛正江,心说这个书呆子汉官看来还是很聪明的,避战保命的聪明在有实力后的剿匪战术上也还是有用的。
然后下令:
“来人!”
身后随从立即拱手候命:“在!“
“传令各营,今晚就在峪口外扎营——要远离河道。
令各营管带到大帐。
还有,洛县令,从你的人里,给每个营队派3名本地的山区向导,今晚就到各大营与主队夜宿。
各营准备明早一起行动,需要备好干粮,中途不扎寨,准备明晚夜宿分水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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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和李乾杰是前后脚到达忘忧崖的。
秋叶是听从师傅吩咐一路走田野钻山林进山后才走山路过来的,而李乾杰带人则是下山后无论如何走大路小道总是被各村镇乡保甲查缉陌生人的哨卡给挡了回来。
听完秋叶的情况,周正荣知道大哥已经没了。
而听完李乾杰无法出山的焦急状况,周正荣喟然一叹:
“他们还是快我们一步!”
然后把刀客不投降而得出的大师兄已经没有了的推理告诉秋叶,把安抚秋叶的工作交给了顺子。
自己则和李乾杰开始研究他们带回的那张从一个小村落里揭下的官府通告。
“李先生,你们探听到官兵是不是已经进山剿匪了?”
“我们探听到的消息,是长安县令已经带兵进山了,说省城官兵也已经出城,但我们没有敢监视具体情况,就绕道回来了。”
“就是说,如果一两个武功好的人单独下山甚至进城都还有一些可能,但这么多人下山进城是绝无可能的。”
“是的,一起走目标太大。
但分散走风险更大,落单后一旦被查出马脚很逃脱落网。”
“也有办法的,莫急。
李先生你看,官兵这次进山剿匪动作很快,那么必然不可能准备的很充分。
粮草接济上肯定要靠后续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