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捉鱼吗?”
刘庄吃着饭呢,刘宗武喜悦地跑过来,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放下碗筷,刘庄不解地说:“池塘放的是黄鳝,平时下笼,没考虑过涸塘。不年不节的,捉什么鱼?”
刘宗武意识到刘庄误会了,忙纠正:“不是刘家沟的塘。那不,刘家屯那边的一口老塘好几年没放水了,十六公祖留下的那口,大伯让咱们帮把手,联络联络。”
那口老塘七八年没干涸过,由于主人年事已高,那些年放了鱼苗就没再管,忘了曾经放过鱼这回事。
一直以来都是把它当作废弃鱼塘对待,今天主人家恰好见着池塘大鱼波纹,却又因为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于是打算麻烦村里的晚辈帮个忙。
恰好刘天海正在刘家屯,听到那番话就给对方打了包票,打电话给刘庄,后者没听到铃声响,就打给刘宗武。
“行啊,正无聊呢。”刘庄紧忙吃口饭,“六哥吃了没,一起坐下来吃点?”
刘宗武婉拒,“不吃了,要上山跟阿毅说一声,那小子指不定多高兴。”
刘宗毅当然高兴,整日在坡上淡出鸟来了,要不然也不会趁着空闲跟刘庄去雷公岭踏青,真以为他没事做?
那是闷出来的坏毛病。
吃好了,刘庄开车到村口待命。只有刘宗武、刘宗毅和刘庄三人,刘宗浩忙场子的事没空,刘宗季也脱不开身,刘天高打鱼去了,三人各自骑车到刘家屯。
刘宗武先和刘天海打了声招呼,又跟主人家询问了一些东西,最后拍胸脯保证,“二十一叔,交给我们了。”
仨人就开始动工。
先挖开出水口,用网兜罩上防止鱼儿逃脱,然后慢慢地等待水位下降,幸好鱼塘设计了地势很低的出水口,抽水机工作的话,效率慢不说,还没法控制剩余的水量,总会留二三十公分没法抽干。
刘宗武指着鱼塘中因缺氧而折腾的鱼,“基本上都是草鱼,数量不多,一条也有八九斤,甚至十斤以上。”
刘庄说:“鱼塘里没吃的,能长到十斤左右都是物竞天择下的幸存者。草鱼是其中一种,另外还有一点鲤鱼和塘角鱼。”
刘宗毅搓搓手,“那我得好好表现一下,一会儿谁都别跟我抢。”
刘宗武俩人齐齐翻白眼。
等放干了水,换上一套防护服,防止赤脚下鱼塘被淤泥底下的碎石玻璃扎伤,他们下了鱼塘,那淤泥到三人膝盖,不可谓不深。
“果然是陈年老塘,那味道直冲天灵盖。就俩字,酸爽。”淤泥的味道很上头,踩上一脚那味道散得更彻底,犹如一坛腌制了二十年的老坛酸菜。
刘宗武说:“遇到这种很久不清理的鱼塘你就偷着乐吧,除了水库也就这种鱼塘的鱼获能上瘾,别的……哼。”
刘宗毅反驳道:“庄子哥的鱼塘感觉也不错,经常能见鱼翻起涟漪,感觉没有十斤也有八斤。”
“那鱼塘除了黄鳝就是老鳖,哪来的鱼?”
刘庄打断了俩人的交谈,“干活吧,哪那么多话说。比赛一下,看谁最终的重量更重。”
“什么彩头?”
“你要是赢了,算你厉害。”
三人开始行动。
每人拉着一個塑料的婴儿澡盆,刘宗武先得一发开门红,伸手就抓住了膝盖边上的一条草鱼,挥手与俩人炫耀,“哎呀,第一条就有八斤左右,看来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