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认为妥。”
眼见苏琴沉默,看样子能让她知难而退,左怔也附和着想要将她一举拿下。
而后附和者越来越多,同时还存在一群以周鸿胪为代表的,替苏琴找托辞,声称“尔等刻意为难娘娘”的细作。
苏琴冷视着这场无血的厮,杀坐山观虎斗了许久,她并不认为这是一场刁难,相反,是一次让尔等打脸的良机!
眼见同意的人越多,想着事成后更能以此服众,她便越发地自信,终于表了态欣然接受了这场挑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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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笃志阁.
却说庄俨卯时被惊醒,喝完药后一觉睡到了巳时,待到身子稍好些才起来用膳。
“大王身体可还好些了没?”
绛唇微颤,眉开眼笑,走上前。
“嗯,好多了。”
见是苏琴,庄俨不甚欢喜,连忙起坐,上前迎她。
“来,饿坏了吧,刚吩咐御厨煮的,趁热吃。”
庄俨招手让侍婢退下,满脸笑意殷勤着给苏琴夹菜。
苏琴浅笑安然。
“大王,今日早朝,沈将军上报前几日于肃骆二国边境镇压强寇近千人,其中头目九人,目前已全部擒获。”
“哦?王后怎么处理的?”
庄俨抿了口酒水,起了兴。
“臣妾擅作主张,将其头目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其余人充军。”
“嗯…”
庄俨搁下酒杯,夹了口菜,苏琴此举像是正合他意。
“吏部尚书卜氏来报,今年科考抓获舞弊考生十七人,经臣妾调查,涉及受贿官员三人,臣妾已将其削职入狱,听候发落,舞弊考生重责一百大板,从此不予参考机会。”
“真是岂有此理!”庄俨本就嫉恶如仇,听此聚众舞弊之事自然暴跳如雷,“将那三个受贿的混账午门斩首,氏族之人全部没入官奴……”
“是,臣妾招办,身体要紧,大王莫要动怒。”
见庄俨大动肝火,苏琴轻抚其背以示消气,轻笑了一声。
“真是气死孤了!”
“好啦好啦。”
苏琴起身,给他杯中倒满酒水,脑子里不禁回想起今日早朝时左怔的气急败坏着撂下的一句,而后迟疑了一下。
——“王后若非善妒,就应该为我大肃考虑,慨然让大王去宠幸其她姬妾,为我大肃诞下子嗣,而非一人王后独霸大王。”
出于私心,苏琴自然不会愿意这么做,但从大局来看,的确,丞相所言甚是,大王不理朝政独宠自己,难免不叫人生疑,别人称自己祸国殃民也算是情理之中,这也确实是自己的疏忽。
“苏琴,想啥呢?”
庄俨唤了她好几声见她还在发呆。
“大王,臣妾打算午后微服去一趟丞相府上。”
庄俨抬眸看了看天,自己与苏琴私定了许多事情,也让老丞相左怔误会了太多,不能冷落了老臣之心,这样思量着,认为确实有这个必要。
“准了,孤让阿冽护驾送你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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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丞相府。
沈冽接到了庄俨的密令,待苏琴微服后带着她出了宫,事先探好了近道,封了路几条街,这才悄无声息地从侧门进了丞相府。
左怔今日早朝回来被气的不轻,自己愿赌服输,只得听任一介女流顶替大王上朝,又觉得事出必有因,归因于自己,是自己这个丞相草率轻敌小看了苏琴,这才酿成了今后的大祸,心有愧疚,回府后关门闭户自我反省。
“丞相大人,王后娘娘来了。”
小厮不敢张扬,在门口唯唯诺诺地轻敲了敲房门,低声试着开口。
店里都没有动静,又逐渐加大了敲门的力度。
“说我睡了。”
申时就睡了?
显然是不愿待见苏琴,这才刻意要让她吃个闭门羹。
“哦?丞相大人何时这么注重养生的?”
苏琴戏谑的声音在门口想起,毫无顾忌地撕破了他撒谎的面孔。
“臣身体不适,要睡下了,王后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