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杨淮止天真,而是临安本就是四大家中最为严明律法的,在萧楠当家主时更为严格,基本没有人敢触犯律法。
陈家主私自杀人这件事若是假的便作罢,若是真的这陈家怕是没有未来了。
原地江忆静闭眼一笑。
入夜渐微凉,三人都早早来到茶馆,看着外面灯火通明,街上却没什么人,就连茶馆除了三人也都空了。
在中间的江忆静意味深长看着杨淮止与肖之鹤二人问:
“知道今夜为什么无人吗?”
二人同时:“知道。”
这倒是让江忆静没想到,她本是想炫耀一回,瞬间有些尴尬。
肖之鹤看穿了她的心思哼了一声:“不只有你会打探。”
“好好好。”江忆静无赖道。
“嗯……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搞清楚陈家后院的事。”杨淮止插了一句。
说完他就想从窗户一跃而下,却被肖之鹤一把拉回来
“哎呦,你干什么?”杨淮止面露恼色。
“等等,我觉得还得商量一下。”
江忆静问:“什么?”
“万一坑里埋的是王壮怎么办,线索不就断了。”
肖之鹤这样猜并不奇怪,王壮惹了事,陈家主一怒之下杀了他,也合理。
但江忆静却不想这样想,她心里还是觉得王壮不是坏人,或许是那一顿饭,也或许是那一杯酒。
但江忆静心里也清楚人都是两面的,随后就说:
“现在在这里想也想不出什么来,只能先去看看了。”
二人点头表示赞同,随后便翻了下去。
三人并排而站,少女站的笔直,如劲竹,率先迈向前。
路上杨淮止突然开口:
“江忆静,我们明明才认识两天,现在就要一起行事了,真是匆匆。”
说完低头一笑,杨淮止与肖之鹤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按理说不应该这样的,但不知为何二人就是打心底相信她,或许已经将眼前少女视为朋友了。
“是啊,之所以这么快,也是因为你们值得相信啊!”
江忆静赶忙回答。
江忆静之所以相信是因为知道二人的身份,肖城主和杨城主的儿子又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因是所有人都入睡,这座镇子陷入了灯火通明的寂静,三人也不需要躲避,虽是明亮,但江忆静总觉得背后凉嗖嗖的,莫名诡异。
来到墙边,江忆静双手一用力,便翻到另一面,小声提醒:
“快点。”
“知道了。”
杨淮止拍了拍衣袍。
陈家后院很黑,三人鬼鬼祟祟的走来走去,终于江忆静找到了一件称手的器具,笑嘻嘻的弯下腰刚准备铲土,突然笑容凝固。
抬头看去,两人蹲坐在墙角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江忆静内心一阵无语:富家少爷就可以打压朋友吗!
气的江忆静加快了速度,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蹲着的二人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
很快江忆静就感觉铲到了奇怪的东西,低头一看毫无疑问,是人的手,看着这手,江忆静心里一阵不安。
看江忆静眼神,二人就知道里面埋的是什么了,肖之鹤悠闲的站起来,杨淮止却是直接跳了起来。
江忆静又继续挖了挖,将死人拽了出来,招呼着二人一起看。
被拽出的是个男人,大概是个三四十岁的样子,下巴上长满胡渣,面目狰狞,衣服沾了很多血,破破烂烂的。
江忆静看不是王壮心里那块堵着的石头总算掉下来了。
肖之鹤打量一了番,蹲着说:
“身上没有伤口,血是从嘴里吐出来的,应该是被人打出内伤或是中毒。”
“对,我也这么认为。”一旁压根没仔细看的杨淮止附和着。
杨淮止这个人挺聪明的,但有时就是很懒散,遇到不感兴趣的的事就会在旁边充当傻子。
肖之鹤又仔细看了一番,抬头说道:
“不管陈家将王壮怎样,在临安私自杀人是罪,事后就交给上面处理吧。”
“嗯”江忆静点点头赞同。
二人说完后欲将这里复原会来之前的景象,肖之鹤这一次没有任江忆静一人干。
江忆静很是欣慰,反又问肖之鹤:
“杨公子一直都是这么不善走动的吗?”说这话时她是笑着说的。
这句话似是让肖之鹤感到赞同:“是啊,毕竟王八吗”
杨淮止没有生气只是反驳道:“你们懂什么,本少爷干的可是脑力活。”
“噢,那你倒是说说你想到什么了?”
“那自然……”杨淮止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哎,你别忘了,前阵子你就是是因为说了这句话,转头就在头上摔了一个比你脸还大的包。”说着还不怀好意的笑着。
“噗”江忆静便有些忍不住想笑。
“哼,随你们怎么说。”
杨淮止继续靠着墙边,看着远处不知什么东西,眉头却紧了些。
夜依旧寂静,并没有因三人做的事而惊动,但远处忽明忽暗的灯笼是否有暗示着什么。
两人十分快,江忆静心里对肖之鹤有了一些崇拜,他竟能记住所有器具原来的摆放位置。
江忆静还没等招呼,杨淮止就自己走了过来,自顾自的将一枚东西放到了埋的土的上方。
“哎?你……”
这里很暗江忆静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刚想问他就听见前院传来了脚步声,三人僵住,闻声转头。
一人,浑身煞白如死人般,就站在不远处,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