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席上对我们施压不成,就想直接灭口,真是不能太相信第一印象。”
于源宣:“是啊,而且他在现实中也是如此,几次三番地来找我们麻烦,真是有些不胜其烦了。”
陈韶华看了看于源宣的眼睛,问道:“小芋圆,我很好奇一件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我们才刚见到司马渊,你就好像对他特别不满吧?
不对,不单单是不满,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了,我没记错吧?”
啪!
棋盘之上,黑子一个迂回包抄,又在外围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包围圈,将白子想要突围而出的路拦腰截断,眼看又要造成围歼之势。
于源宣笑道:“这有啥好奇怪的,在万古史册里我很早就在其他人口中听说过有关司马渊的一些所作所为了。
只是那天情况比较紧急,就没来得及跟你们先通个气罢了。”
“噢?是吗?”
陈韶华眉毛一挑,神情却并无太大变化。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
陈韶华再度落下一子,手下的黑子毫不留情地把于源宣刚才妄图突围的佯攻给轻易识破,依旧保持着明显的胜算。
“我的围棋是你教我的吧?”
于源宣感到很诧异,这个问题好似有些没头没脑,“是啊,怎么了吗?”
陈韶华挠了挠头发,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道:“那就很奇怪了,按理来说我们当时都被暂时封印了记忆,你怎么还会记得怎么下棋呢?”
于源宣道:“那可能是给我在万古史册中附身的那个流民本来就会下棋吧?
它为了让我们有更真切的体验感,不是要伪造一份过去的记忆么?”
听到这里,陈韶华直接叹了口气,手中重重地落下一子。
战场上包围圈彻底形成,剩下的只要慢慢屠戮,这场棋局的胜负,在此刻似乎已经完全落定。
“于源宣,我今天在史册上看到,围棋被发明出来也不过就五六千年的样子,但我们所处的那卷万古史册,已经是四万年前发生的事情了。”
咔!
一道裂纹出现在于源宣手中捏着的棋子上,颤抖的手和难以置信的眼神,印证了陈韶华所有的猜测。
“没想到居然是在这种小细节上出了纰漏吗……”
于源宣整个人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了椅子上。
手中的那颗白子虽然还被指头夹住,但也就是个放下了武器的士兵,没有再战的欲望了。
见他这般模样,陈韶华道:“虽然你确实骗了我,但我还是相信你的为人,你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做出这种决定吧?”
“韶华哥……”
于源宣抬眼望着陈韶华,对方的表情早已没有了先前的那份咄咄逼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关切,“唉,我真是完全败给你了……
我应该能相信你吧?”
陈韶华微微地点了点头,右手一挥,整个屋子的地面浮现出一个繁复的法阵。
此乃人阶六品法阵——消音阵,能使外界完全听不到法阵内的声音。
也是陈韶华提前就来这里布置好的,为的就是这一刻。
法阵的出现,在于源宣的心中,加上了一份重量级的砝码,让于源宣开始了故事的讲述。
……
“居然有这种事?!”
在于源宣吐露出自己隐瞒他们的原因后,轮到陈韶华震惊了。
陈韶华在来之前想过一万种可能性,甚至连于源宣是司马渊安插在他们这边的卧底,这种荒唐事都想过。
但还是没有想到从于源宣口中阐述的事实,居然会如此超乎自己的预料。
于源宣说出一切之后反而松了一口气,无奈地笑道:“反正我已经全盘托出了,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虽然我之前骗了你们,现在还要对你提要求,的确很过分。
但我真的还是要拜托你,绝对绝对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
就算是逸哥,还有启阳大哥,他们也一样!”
“我明白。”
陈韶华正色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只要还不到时候,这件事情我保证烂在我陈韶华的肚子里,我以我的名誉起誓。”
陈韶华伸出一只手,越过那还在沉默着厮杀的战场,紧紧地握住了于源宣的手。
感受着上面温度的同时,也希望能将自己的信念传达过去。
“韶华哥,还好我没有看错你。”
于源宣抹了抹眼角不禁泛起的泪花,陈韶华笑道:“你再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
真是抱歉,之前对你那样子施压,不过我也是相信你的意志力,肯定没那么容易让我撬开你的嘴,没办法只好用这种下策。”
于源宣恢复了脸上的笑容,“哈哈哈哈哈,那也是我技不如人啊,要是我下得过你,你这招不就没用了吗?”
“好了好了,不说那么多了,一起去给曾逸送饭吧,再拖下去他要骂人了。”
“啊!把这事儿忘了,完了完了,逸哥非训我不成,快走吧。”
说着,于源宣放下了手中那颗带有裂纹的白子,拎起一旁的饭盒就要夺门而出,却被陈韶华拦了下来。
“别急嘛,而且有一件事情我要纠正你一下,你可没有败给我哦。”
言毕,陈韶华将那颗白子落在了棋盘上。
“啊!”
于源宣定眼看去,原本一面倒的局势,因为这一颗奇兵发生了神奇的逆转。
两方人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竟然形成了完全相持的局面,这竟是一局和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