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提醒,俞王都不理会,萧云舟不得不厉声喝道:“俞王!你这是在哪里喝醉了,如此胡言乱语,还不坐回去?”
俞王却听不懂他言语中的嗔怪,反而觉得他是在羞辱自己,于是嗤笑道:“怎么,皇叔是担心我抢了你的风头?放心,我只是与太子说两句罢了。”
“太子?”萧云舟目光阴沉,“他不过是战败国西夏太子,不是东篱太子,你可看清楚了?”
再次被他怒斥,俞王彻底怒了,指着他道:“你又不是我父皇,坐在那里耀武扬威,你我都只是亲王,想要指责我,你凭什么?”
徐言敬一玩味儿地看着萧云舟,又扫视一圈,果然看见他们的面色精彩纷呈,都十分难看。
萧云舟还要说话,顾清鸢却握着他的手略微使力,示意他不必多言。
她看了眼门口的禁军统领。
统领立刻会意,进来“扶”着俞王道:“王爷,你喝醉了,属下扶你下去休息。”
“我没喝醉!”俞王拂袖,将他推开。
可他还未站稳,统领再次将他“扶住”,皮笑肉不笑地道:“王爷都说胡话了,肯定是醉了,属下扶你下去。”
被他的眼神所震慑,俞王知道自己如今不能与萧云舟硬碰硬,愤恨地瞪了眼萧云舟,转身被统领“扶”下去。
萧梓毓满脸歉意地行礼之后,也带着萧梓正一同退下。
瞧见他走了,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徐言敬一看向顾清鸢:“孤怎么瞧着,这朝堂不是卫王说了算,而是卫王妃,卫王妃如今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等顾清鸢说话,宋丞相已经开口:“我东篱摄政王妃,辅佐摄政王管理朝堂,合情合理,你们西夏竟不是如此?难怪会屡屡败给我东篱大军!”
众人震惊地看向宋丞相,他可是轻易不会为任何人说话。
就连他的儿子宋之珩,能做到大理寺卿的位置,也是靠自己。
今日,他竟然一连两次都为卫王妃说话!
徐言敬一眼中掠过讥讽之色,言语中充满轻慢:“我们西夏的女子,可都是在家里伺候自己的男人即可,抛头露面,哪里有半点女子的温顺贤德?”
“原来如此。”萧云舟突然似笑非笑地开口,“难怪你们西夏大军如此不堪一击,原来是有半边天塌了!你们西夏的男人,只会在家欺辱女子,上了战场就是怂包软蛋!”
卫王说完,东篱所有朝臣和女眷都笑起来。
徐言敬一勃然变色,重重地将酒杯放在桌上,却想不出“回敬”的话。
旁边的小倌儿突然开口:“早就听闻卫王殿下深爱卫王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萧云舟根本没有理会他,一个小倌儿,不知从哪个腌臜之地出来的,让他进入大殿已是耻辱!
小倌儿面色微微一变,却没有说话,因为他注意到,四周都是对他鄙夷的目光。
他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险些让手中的杯子“寿终正寝”!
就在歌舞重新响起,众人开始欣赏之时,又被人打断。
众人不悦地看去,竟然是无事不露面的钦天监监正。
那监正一进来,就直接跪下行了大礼,被允准起身时,似是无意地扫了眼顾清鸢。
顾清鸢下意识觉得,他这一眼并不友善。
监正拱手道:“殿下,老臣这几日夜观天象,发现我东篱即将有大灾祸!”
“是何灾祸?”萧云舟冷声问,“西夏使团尚在殿中,你胆敢妖言惑众,本王定不轻饶!”
这是在提醒他,还有外人在,说话最好小心些。
可惜,监正看不懂他的神色,再次跪下,神情肃穆:“殿下容秉!星象显示,我朝有女子霍乱超纲,长此以往,东篱必有大祸!臣推算出此女子的生辰八字,还请殿下过目。”
内侍将奏折转呈给萧云舟,他打开瞧了眼便立刻合上,冷眼看着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