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摄政王这段时日到底在做些什么?”
“编写教材,我想建立学堂。不是私塾的那种,而是朝廷统一的学堂。但我对于你们这里的文化并不熟悉,所以找来于祭酒帮忙。”夏久安捞了块排骨。
“教材?”
“对,让每一个孩子都有学可以上,懂理法,懂科学,不愚昧,不自卑。”
“你们那也有学堂?”
“我们有9年制义务教育,国家出钱。分小学,中学、高中,大学。小学与中学是义务教育,若父母不让孩子读书。那法律是不允许的。这是身为每一个公民的权利。中学之后需要考学,成绩好的上高中,再进一步教育。成绩差的就去工作或者去技术学院学技能。”
“没有科举制吗?”于波问。
“有。不过科举是考公。教材的编写是个大工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所以我总觉得时间不够用。朝堂与我是两个世界。”
“你的故乡有王吗?”
“有,不是世袭制是选举制。谁有能力者胜任。”
褚师承泽不发一言,他明白自己和夏久安确实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明天有空吗?带你去养殖场逛逛。”
“你是通知孤,还是约孤?”
“必然是约帅气逼人的你。”夏久安夹了块萝卜放到褚师承泽嘴里,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嗯哼”他吃完后假意咳嗽了一声,“萝卜,萝卜不错。”
于波回到国子监已是傍晚,一路晚霞为伴心情格外愉悦。
“于大人,你回来了。”
沈域是国子监的老人。虽官阶不高,但处事妥当为人真诚。国子监上上下下无不敬他,包括于波这个祭酒。
“嗯。沈大人吃过了吗?”
“吃过了,吃过了,老夫……”
沈域觉得开不了口,但若不说,怕这后生今后为何翻的船他都不知。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实在不易。
“沈大人有话就直说吧。你是看着我一步步爬上来。你为官多年,自然比我懂得要多,我若有什么做的不妥当的地方,还望你能帮我指出。”
“唉,老夫也知这是于大人的私事。儿女情长嘛,老夫年轻时也经历过。怕就怕这男女之好太过绚烂,迷了眼。”
“男女之事?此话怎讲?”男女之情?他和谁男女之情?摄政王?
“这几天,老夫时常见摄政王来找你,起初也没多想。但今日看着大王特地来找摄政王,当时他在院落里看你的眼神就怪怪的。后来到了议事厅,他在角落里看你们二人时的眼里明显有妒火。或许大王也在自制,可旁观者最是清楚。不喜欢能装成喜欢,喜欢就装不了不喜欢,哪怕是再会掩饰的人,也会情总难自禁。”
“大王对摄政王有男女之情。这天下之大若非黄土,我们做臣子的还是不要逾越了的好。”沈域语重心长地说。
“于波明白了,多谢沈大人提点。”
于波坐在椅子上。他对自问问心无愧。摄政王于他是好友也是老师。
这几日,摄政王令他仿佛接触到了另外的世界,这世界如同天空般辽阔。
他想象夏久安所描绘的教育体系,想象每个不同家庭背景的孩子都有书念。
他觉得夏久安的思想太超前,又好似有魔力。这个时代不是人人生来平等,但人人都在渴望平等。
次日风和日丽,城郊。
夏久安穿了套紫色的束腰轻便装。简洁地扎了个马尾,骑在棕色的大马上。褚师承泽在地上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这场景太熟悉,时间飞快,两人认识已经两年多。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在马背上,孤在死人堆上。”
“你今日明明可以选择让我们在马车上。”
没日没夜写教材,还以为今天可坐车去,结果还得在马背上颠簸。
“从没和你骑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