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看透了一切，尽管浑身狼狈不堪，话语却依旧锐利:“这可不是神意门的人，是你们幽冥派的狗。”

老者说完，就闭上了眼。

“你怎么说话呢？”李盛言盯着他，走上前。寒光一闪，一把剑柄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剑就横在了他脖子上。

许朝欢跪在了地上，慢慢俯下身对无人处一拜，“弟子愧对神意门。”

她说着，眼眶泛红，又咬牙逼了回去。

“还请幽冥派掌门赐教。

她仍旧跪在地上，背挺得直直的。随手一抛，一把血红色地大伞将他们两人覆盖。众人只觉眼前一晃，两人就消失了。

此时的高台上更是乱做一团。

李盛言与顾停云提剑交锋，两人都没有使出全力，玩闹般逗弄着彼此。剑法没见使出来几个，剑光倒是晃得人眼花缭乱。也就，看着像是那么回事。

跪在地上的老者抬眼瞥了一眼装模作样的两人，徒然起身攻向黑衣老者。一串串诡异的图腾自他身后浮起，植物猛地穿透高台从几人脚下钻出。

“这便是神意门吗？老夫来会会。”

黑衣老者手上的拐杖猛地顿地，随后飞身而起。

原本坚固的“炉子”在两人的打斗中四分五裂，这时几人站出来，一人冲着众人喊道:“诸位父老乡亲，还请快走。”

正是季玉棠和苏忱他们。

人群瞬间四散而来，冲着裂口处而逃。幽冥派的弟子也不去阻拦，相反引着他们去另一个地方。

李盛言和顾停云停了手。

“这也是你安排的？”

顾停云压低了声音问道。

“啊？”看着他诧异的目光，两人反应过来，迅速意识到大事不妙。正要起身去追，只见那破破烂烂的老头更加狼狈了。尽管他身后的光彩足够绚烂，却根本招架不住黑袍老者的攻击。

“这正是神意门的弊端。”

郑文宣默默吐出一口气接着道:“一切随心而起。没有拿过剑的人，幻化的剑又怎会锋利。”

“那为什么不拿剑？”苏忱呆呆傻傻地问道。

“哈，剑玩的好为什么不提剑而上？”

顾停云说着，手上一个剑花。那有了些磨损的剑瞬间崭新如初，“前辈，我助你一臂之力。”

他直奔台上而去，手上的招式凛冽。与和李青珉打斗时也不一样，他这时似乎才发挥了全力。

李盛言看着几人道:“你们在这待着，我去找一下我……许朝欢。”

他话语中有些卡壳，不过此刻没人在意。

自许朝欢撑起幽冥伞时，她和李青珉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您……老了很多。”

她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确实，李青珉眼角的细纹勾勒了他困顿多年的岁月。

他不在年轻了。

许朝欢记得曾经她娘说过，年少的李青珉像一座青山。在群山中郁郁青青，充满生机和希望。而现在这样的他，却只有苍山的落寞。

李青珉从前去过边界，而现在却也能勾结异族。他忘了鲜血溅在脸上的温度了吗？

许朝欢口中的质问说不出。

年幼时，他的父亲……也曾是一座青山。

而如今，他亲手毁了她的青山。

她垂下的手颤抖，语气却称得上是平静。“你杀了许朝欢。”

说不上是质问，只能称的上是陈述。

“对。”

李青珉点头，不发一言。

“爹。”许朝欢笑着道:“娘说，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

“什么？”李青珉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