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7年正月十七日,清晨的阳光洒在皇宫的金顶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皇宫内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氛,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朱祁镇身着华丽的龙袍,端坐在朝堂之上。他的面容略显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威严。诸位大臣们恭敬地站在朝堂之下,他们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疑惑,不知道今天将会发生什么。
朱祁镇扫视了一眼群臣,缓缓开口说道:“我的皇弟昨天吃粥了,看来他并没有病。”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朝堂上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大臣们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禁一惊。他们深知,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背后,隐藏着深刻的政治含义。一些大臣们低下头,不敢正视皇帝的目光,心中暗自揣测着皇帝的意图。
紧接着,朱祁镇下诏逮捕少保于谦、王文,学士陈循、肖镃、商辂,尚书俞士悦、江渊,都督范广,太监王诚、舒良、王勤、张玉,并将他们押入狱中。这一命令如同晴天霹雳,在朝堂上引起了一阵骚动。
于谦,这位被誉为国家脊梁的忠臣,此刻面无惧色。他挺直了脊梁,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不屈。他身穿整洁的官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尽管面临着被捕的命运,但他的风度依然不减。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他不明白自己一心为国,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王文则显得有些愤怒,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他瞪着皇帝,眼中燃烧着怒火,仿佛想要质问皇帝为何要这样做。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此时的反抗只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陈循、肖镃、商辂等学士们,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惊恐和绝望的神情。他们都是饱读诗书的文人,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俞士悦、江渊等尚书们,他们在朝廷中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此刻,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和不甘。他们回顾自己的一生,为朝廷尽心尽力,却没想到会遭遇这样的变故。
都督范广,这位英勇善战的将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悲愤。他曾经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却被无端逮捕。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国家命运的担忧。
太监王诚、舒良、王勤、张玉等,他们在宫中多年,早已习惯了宫廷的风云变幻。但此刻,他们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们知道,一旦入狱,等待他们的将是未知的命运。
朝堂上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大臣们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朱祁镇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随后,朱祁镇命副都御史徐有贞以本官兼任翰林院学士统领内阁,参预机密大事。徐有贞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上朝堂,他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他身穿华丽的官服,头戴官帽,显得格外精神。他向皇帝行礼后,站在了朝堂的重要位置上。
不久,朱祁镇又晋升徐有贞为兵部尚书,其他兼职依然如故。徐有贞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
与此同时,从监狱里放出了前礼部郎中章纶。章纶面容憔悴,他在监狱中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光。当他得知自己被释放时,心中充满了惊喜和感激。
章纶来到朝堂上,见到了朱祁镇。君臣见面,既高兴又哀叹了挺长时间。朱祁镇看着章纶,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他想起了章纶曾经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童爱卿,你受苦了。”朱祁镇轻声说道。
章纶连忙跪地,叩头谢恩:“陛下圣恩,臣感激不尽。臣在狱中,无时无刻不在思念陛下。”
朱祁镇扶起章纶,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如今你重获自由,朕要好好补偿你。”
随后,朱祁镇提升章纶为礼部侍郎。
几天后,京城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寒风凛冽,如刀割般吹过大街小巷,发出阵阵呜咽声,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悲剧而悲泣。
大街上,人群默默地聚集在一起,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悲痛和无奈。在人群的中央,少保、兵部尚书于谦被押解着缓缓走来。于谦身姿挺拔,尽管身处困境,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而清澈,透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从容。他身穿那件曾经陪伴他征战沙场、守护京城的官服,此刻却显得如此沉重。
曾经,在己巳年(1449年)的京师保卫战中,于谦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整个京城,拯救了大明王朝于危难之中。那时,瓦剌大军兵临城下,京城人心惶惶,仿佛末日即将来临。而于谦,以他卓越的军事才能和坚定的信念,挺身而出,成为了众人的希望。
石亨,这位在战争中功劳不及于谦的将领,却因战功被封为武清侯。然而,他的内心却被愧疚所折磨。他深知自己的功绩远远比不上于谦,为了弥补心中的不安,他极力推举于谦的功劳。朱祁钰于是下诏授任于谦的一个儿子为千户。
于谦得知此事后,坚决推辞不肯接受。他那刚毅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决绝,他挺直了脊梁,义正言辞地说道:“纵然我有为子求官的那种想法,我自己也能够当着陛下您的面乞请恩准,何必再借石亨之手去干这种事情呢!”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
石亨听到这话,心中的愧疚瞬间转化为怨恨。他的脸色变得阴沉,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他觉得于谦的拒绝是对他的羞辱,从此,他与于谦之间的矛盾日益加深。
石亨的侄子石彪,是一个贪婪暴虐之人。于谦为了国家的安宁和百姓的福祉,毫不犹豫地上奏疏将石彪调出京师去了大同。石亨得知此事后,心中的怨恨愈发强烈,他认为于谦是在故意针对他,从此便越发忌恨于谦。
而徐有贞,这个曾经渴望通过于谦在皇帝面前谋取祭酒官职的人,也因为自己的私欲未能满足而对于谦心生怨恨。朱祁钰曾经专门召见于谦,屏退左右侍从以后,朱祁钰告诉于谦说:“徐有贞虽然很有才学,然而,他是一个奸邪之人。”于谦听了,默默点头退下。徐有贞却不知道这件事的底细,他以为于谦不肯为他办事,心中的怨恨便如野草般疯长。
如今,英宗朱祁镇刚刚复辟重登皇帝宝座,徐有贞便迫不及待地指使谏议官员以提议迎立襄王嫡生子为皇太子的罪名弹劾王文,并且借此诬陷于谦,将他们二人都下狱治罪。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王文愤怒地在牢房中来回踱步,他的双眼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却浑然不觉。
“这是污蔑!这是彻头彻尾的污蔑!”王文大声怒吼着,声音中充满了悲愤和不甘。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脸上的肌肉扭曲着,显得格外狰狞。
于谦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他看着王文,眼中闪过一丝怜悯,缓缓地说道:“你以为争辩就能活命吗?那是毫无用处的。他们不会管事情有与没有,就是要把我们置于死地呀!”
于谦的声音很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绝望。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陷阱。那些人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无论他如何辩解,都无济于事。
王文听了于谦的话,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看着于谦,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绝望。他缓缓地走到于谦身边,坐了下来,双手抱头,低声抽泣着。
“我们为国家尽心尽力,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王文哽咽着说道。
于谦轻轻地拍了拍王文的肩膀,安慰道:“我们问心无愧就好。国家的命运并非我们所能左右,我们只能尽自己的力量去守护它。”
此时,牢房外传来了脚步声,狱卒打开了牢门。负责审问的官员走了进来,他们面无表情地看着于谦和王文,开始了所谓的审问。
“你们是否曾提议迎立襄王嫡生子为皇太子?”官员冷冷地问道。
王文抬起头,愤怒地瞪着官员,大声说道:“我们从未有过此等想法,这完全是污蔑!”
官员冷笑一声,说道:“证据确凿,你们还想狡辩?”
于谦静静地看着官员,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心中无愧,天地可鉴。”
官员不再理会他们,只是按照徐有贞等人的旨意,继续罗列罪名。经过一番审问与调查,并没有发现任何罪证。因为用来征调京外藩王的金牌和符敕都存在皇帝内宫之中,一件不少。
然而,徐有贞却不肯罢休。他来到英宗朱祁镇面前,急切地说道:“陛下,虽然没有明显的迹象,但是他们已有那个意思。”
朱祁镇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他想起于谦曾经为国家立下的赫赫战功,心中有些不忍将他们治罪。
“于谦曾经立有大功啊。”朱祁镇轻声说道。
徐有贞急忙上前奏道:“不杀于谦,今日复辟之事,就事出无名了。”
朱祁镇听了这话,心中陷入了挣扎。他知道于谦是忠臣,但他也担心自己的复辟会受到质疑。在徐有贞的不断劝说下,朱祁镇最终还是下了决心。
东市的刑场上,气氛格外压抑。周围的百姓们默默地站在那里,眼中噙满了泪水。他们看着于谦,心中充满了敬佩和不舍。
于谦和王文被押上了刑场,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于谦抬头望着天空,心中默默地说道:“我已尽力,无愧于心。愿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