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石亨和张貌的命令很快传到了大同。年富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石亨的亲信逮捕下狱。年富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我一心为国,何罪之有?”他在狱中大声呼喊,但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墙壁和黑暗的牢房。
朱祁镇得知年富被逮捕下狱后,心中也有些疑惑。他在御书房中召见了李贤,询问年富的情况。李贤身穿官服,恭敬地向朱祁镇行礼后,缓缓说道:“陛下,年富此人办事公正清廉,他巡抚大同期间,革除了不少弊端。他一心为了国家和百姓,是一位难得的好官。”
朱祁镇听了李贤的话,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既然如此,一定是石彪很惧怕年富,因而不能遂其私愿了。”
李贤心中暗自赞叹朱祁镇的英明,他连忙说道:“陛下所见非常英明,确实把其中的真情看透了。”
朱祁镇沉思片刻后,决定释放年富。他对李贤说道:“朕不能让忠臣蒙冤。传朕旨意,将年富从狱中放出,让他退休回乡吧。”
李贤领命而去,心中感到一丝欣慰。然而,石亨的恶行并未就此停止。他对都御史王竑恨之入骨,于是便嗾使谏议官员,弹劾王竑有言语侵犯朝廷之罪。
一个月后,京城的阳光炽热而耀眼,却无法驱散朝堂之上弥漫的阴霾。皇宫的城墙高耸而威严,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但这光芒却无法照亮宫廷深处的黑暗。
石亨,这位权倾朝野的忠国公,身着华丽的锦袍,头戴璀璨的冠冕,迈着大步走在宫廷的回廊之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傲慢与专横,仿佛整个宫廷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此时,他擅自下令放回把守关门的军卒,心中并未将此视为大事。
徐有贞,一位面容精明的臣子,身穿整洁的官服,手持笏板,眼神中闪烁着智慧与谨慎。李贤,同样身着官服,他面容端庄,气质儒雅,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正义。他们得知石亨擅自放回守关军卒后,决定将此事报告给朱祁镇。
徐有贞和李贤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朱祁镇的宫殿。宫殿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金碧辉煌的装饰彰显着皇家的威严。朱祁镇端坐在龙椅上,他的面容略显疲惫,但眼神中依然透露出王者的威严。
徐有贞和李贤恭敬地向朱祁镇行礼后,徐有贞率先开口:“陛下,石亨擅自下令放回把守关门的军卒,此乃违反军纪之举,恐对宫廷安全造成隐患。”李贤接着说道:“陛下,臣等认为此事不可轻视,还望陛下明察。”
朱祁镇听后,微微皱起眉头,他的目光在徐有贞和李贤身上停留片刻,然后说道:“竟有此事?石亨此举实在不妥。”随后,朱祁镇下令另派其他兵卒守卫关门,此事便暂时告一段落。
然而,朝堂的风波并未就此平息。御史杨瑄,一位刚正不阿的官员,他身形挺拔,面容严肃,眼中闪烁着正义的光芒。他深知曹吉祥和石亨的种种恶行,决定挺身而出,弹劾他们。
杨瑄站在朝堂之上,声音洪亮而坚定:“陛下,太监曹吉祥、忠国公石亨侵夺百姓土地,又仰仗朱祁镇恩宠擅自弄权,此等恶行严重危害了国家和百姓的利益。”他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朝堂上炸响,引得群臣一阵骚动。
朱祁镇坐在龙椅上,用眼睛看着徐有贞和李贤,缓缓说道:“当御史的能够敢于这样讲话,这就是我们国家的福份了。”曹吉祥站在一旁,听到杨瑄的弹劾,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初,他感到惭愧而恐惧,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他偷偷地看了一眼朱祁镇,又看了看周围的群臣,心中充满了不安。
“陛下,老奴对天发誓,绝无此事。这杨瑄是在污蔑老奴。”曹吉祥颤抖着声音说道。
然而,过了一会儿,曹吉祥心中的恐惧渐渐被愤怒所取代。他的脸色变得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喷出火来。“杨瑄,你竟敢诬陷我,我定不会放过你!”曹吉祥咬牙切齿地说道。
朱祁镇并没有允许曹吉祥治罪杨瑄。待到石亨还朝的时候,他听到了这件事,心中同样充满了愤怒。石亨身材魁梧,满脸怒容,他大步走进宫殿,对着朱祁镇大声说道:“陛下,御史杨瑄所说的都不是事实。这分明是李贤、徐有贞在后边指使杨瑄干的,他们就是想排挤我和曹吉祥。”
石亨一边说着,一边用愤怒的眼神扫视着徐有贞和李贤。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仿佛随时准备与他们展开一场争斗。
石亨接着用激将法对曹吉祥说:“现在的朝廷大臣中,最有权力的,在内唯有你,在外唯有我。李贤他们想要排挤诬陷我们二人,他们的这个意思不是明明白白的吗?”
曹吉祥听了石亨的话,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他想起石亨假冒功劳,随便施恩行赏,心中原本就有愤愤不平之气。此时,他觉得自己与石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必须共同对抗李贤和徐有贞。
“石亨,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曹吉祥说道。
最初,曹吉祥对石亨的行为颇有微词,经常攻讦石亨的短处。但此刻,在共同的敌人面前,他们这两股势力又合到了一块。
过了一个月,夜幕笼罩着京城,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颗彗星,它拖着长长的尾巴,闪耀着异常明亮的光芒。这颗彗星仿佛是上天投下的一道神秘光芒,照亮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也照亮了人们心中那隐藏的恐惧与不安。
御史张鹏和周斌站在御史台的楼阁上,仰望着天空中那颗璀璨的彗星。张鹏眉头紧锁,眼中透露出忧虑和坚定,他转头对周斌说道:“周兄,你看这彗星现世,绝非寻常之兆。如今石亨专权跋扈,违法乱纪之事数不胜数,若再不加以弹劾,我等身为御史,有何颜面面对圣上和百姓?”
周斌微微点头,他的面容严肃,目光中闪烁着正义的火花。“张兄所言极是,石亨所作所为已引起公愤。我等身为御史,理当为朝廷除奸佞,为百姓伸冤屈。”周斌紧紧握住手中的折扇,仿佛那是他与邪恶势力抗争的武器。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已下定决心要弹劾石亨。他们回到书房,灯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照着他们凝重的面容。张鹏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将石亨的种种罪行一一罗列在奏疏之中。他的笔触如剑,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对石亨罪行的严厉控诉。
周斌则在一旁踱步,思考着如何才能让这份奏疏更具说服力。他不时停下脚步,看着张鹏书写,提出自己的建议。“张兄,此处应详细描述石亨贪污受贿的具体事例,让圣上一目了然。”张鹏点头称是,笔下的文字更加犀利。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危险正在悄然降临。给事中王铉得知了他们的计划,这个狡猾的小人,一心只想讨好石亨。他偷偷摸摸地离开自己的府邸,趁着夜色的掩护,像一只老鼠一样奔向石亨的府上。
石亨的府邸灯火辉煌,奢华无比。王铉一路小跑,来到石亨的书房。石亨正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块美玉,眼神中透露出傲慢与贪婪。曹吉祥则站在一旁,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
王铉气喘吁吁地行礼后,迫不及待地说道:“石大人,曹公公,大事不好了!御史张鹏和周斌正在写奏章,要弹劾您呢!”石亨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手中的美玉差点掉落在地。“什么?他们竟敢弹劾我?”石亨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
曹吉祥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石大人,莫要惊慌。我们先想好对策,不能让他们得逞。”石亨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如何应对。
“哼,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跟我作对。”石亨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以为有了那份奏疏就能扳倒我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曹吉祥凑到石亨身边,轻声说道:“石大人,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到圣上面前告他们一状,就说他们是张永的余党,想要为张永报仇。”石亨眼睛一亮,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于是,石亨和曹吉祥匆忙整理衣冠,连夜赶往皇宫。皇宫的大门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威严,守卫们看到石亨和曹吉祥,不敢阻拦,连忙放行。
朱祁镇此时正在寝宫休息,突然被太监唤醒,得知石亨和曹吉祥有急事求见。朱祁镇心中疑惑,但还是起身来到文华殿视事。
文华殿内,烛光摇曳,气氛紧张。朱祁镇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他看着下方的石亨和曹吉祥,心中有些不满。“何事如此匆忙,非要在此时进宫?”朱祁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恼怒。
石亨和曹吉祥连忙跪下,石亨哭诉道:“陛下,臣冤枉啊!朝廷刚刚杀戮的那个凶顽奴仆张永,张鹏拿他简直就像自己的儿子一样。现在张鹏联结御史,要为张永报仇,他们写了弹劾臣的奏疏,想要陷害臣。”曹吉祥也在一旁附和道:“陛下,石大人一心为朝廷效力,却遭此污蔑,实在是令人心寒啊!”
朱祁镇听了他们的话,心中的怒火顿时被点燃。“竟有此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威严和愤怒。
第二天,朱祁镇把御史全部召集到文华殿。文华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御史们战战兢兢地站在殿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鹏和周斌心中虽然有些不安,但他们依然坚定地站在那里。周斌手中紧紧握着那份弹劾石亨的奏章,仿佛那是他的信念和勇气的象征。
朱祁镇坐在龙椅上,目光严厉地扫视着台下的御史们。“你们当中,是谁要弹劾石亨?”朱祁镇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周斌向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是臣等要弹劾石亨。石亨专权跋扈,贪污受贿,欺压百姓,其罪行累累,人神共愤。臣等身为御史,有责任为朝廷铲除奸佞。”说着,周斌打开奏章,念着上面的话来回答朱祁镇的责问。
朱祁镇听着周斌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你们说石亨有罪,可有证据?”朱祁镇质问道。
周斌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朱祁镇,说道:“陛下,石亨的这些罪行,件件都有可以查验的证据。臣等不敢妄言。”
朱祁镇冷笑一声:“事情既然都有真凭实据,你们为什么不早说?”
张鹏忍不住说道:“陛下,石亨在朝中势力庞大,臣等之前一直担心会遭到他的报复。但如今,彗星现世,此乃天谴之兆。臣等不能再坐视不管,必须要将石亨的罪行揭露出来。”
朱祁镇听了,更加愤怒。“你们这是在狡辩!来人,将张鹏、周斌拿下,送锦衣狱审讯。”
一群锦衣卫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将张鹏和周斌拖了下去。张鹏和周斌奋力挣扎,但无济于事。
在锦衣狱中,张鹏和周斌遭受了残酷的审讯。责供审讯时差点把他们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