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鸢替老翁诊治之后，他也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全要人照顾。

罗玉淑、陈雅、姜鸢每天轮换着照顾，直到有一天，罗玉淑和陈雅都被安排着去了外面退了水的那些村子做事。

于是，小丫就接了罗玉淑和陈雅的岗，当罗玉淑和陈雅再回来时，小丫已经成了姜鸢的徒弟，同时小丫也有了新的名字叫作姜默。

罗玉淑好奇她们不在帐篷里的这几天的事情经过，姜鸢在罗玉淑的强烈要求下，将小丫成为自己徒弟的事情说了一遍……

在罗玉淑和陈雅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姜鸢每天看着小丫耐心的给病人喂饭、喂水，擦拭病人的身体，又给病人换洗衣服。

直到半月过后，老翁康复离开了姜鸢的帐篷。

小丫吃了饭坐在院子里，手杵着下巴看着西斜的金乌似有所思。

姜鸢站在小丫背后，看着她小小的背影，走过去坐到了小丫的身旁:“丫头，还想学医吗？”

小丫看着姜鸢认真的点点头:“想！”

姜鸢看着小笑着点了个头，“嗯”了一声，“如果以后要学医，像那个老翁一样的病人会有很多，你确定要坚持下去吗？”

“嗯！”小丫更加肯定的回答。

姜鸢摸着小丫的脑袋，继续问道:“那你现在和最初决定学医的时候有什么不同，可以跟我说说吗？”

小丫看向天边的落日，思索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承认起初想和姐姐学医的时候，我只想找一个赚钱的法子活下去。以前我埋怨过自己为什么天生贫苦，可是这次水患，我在这个帐篷里见到了很多人。他们有和我一样贫苦的，也有比我富裕的。看着像玉淑姐姐那样在家里需要丫鬟伺候的大小姐，为了替病人治病也亲自照顾他们，甚至还挨过病人的骂。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不管是学医还是行医都不简单、也不容易。行医有一技之长，可以过好以后的生活，但却不像我先前想的那样，学医之后就能养尊处优。后来也听陈雅姐姐说过如今女子行医的困境，我其实也有想过放弃。但是，每天看着这帐篷里的病人痛苦的模样，我心里好难过，所以我更想学医，去帮助更多可以帮助的人。”

小丫说完，转头看向姜鸢时，已经热泪盈眶:“所以，姐姐能教我学医吗？”

姜鸢听后摸了摸小丫的脑袋，“傻丫头，当然可以，想要活下去本来就没有错。学医和行医确实需要吃很多苦，照顾病人也需要有更多的耐心和容忍，所以我才想看看你在这里跟着我做那么多活之后，还能不能坚定自己的想法。”

“好！”小丫点点头。

“以后你就跟我姓，叫什么名你可以自己想一个。明天，你就不能睡懒觉了，卯时就起来找我，我从识药开始教你。”

“好！”小丫抹了脸上的眼泪，思索着说道，“嗯……就叫姜默吧，我想像师父一样‘润物无声’，只为每个人能快乐、安康。”

姜默说完靠在了姜鸢的肩上，姜鸢勾起手指，摸了摸她的鼻子:“鬼丫头！”

罗玉淑听了姜鸢的叙述，不由得也想到曾经的自己。

那个时候的她说:“我想学医，是因为看到许多无钱看病的老人和流民，我想尽自己的力帮一帮他们，所以进文华院时才会不顾家人的反对学了医。我也替很多人诊过病，可惜我无法治好爹爹病，求妙雪神医救救我爹爹，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个时候的姜鸢，唯一的要求就是让罗玉淑将侍女遣回，要罗玉淑跟着自己行医三年。

罗玉淑欣然同意，姜鸢便跟着罗玉淑去了罗府替罗老爷诊病。

曾经在京城的时候，照顾病人的一些活是由侍女代劳。但是跟了姜鸢之后，许多事情就是她自己去做。

在才开始的时候，罗玉淑并不习惯，但是慢慢的罗玉淑在细心照顾病人的时候，她细心观察着病人身体上的变化，比起以前也越来越容易洞悉出许多细节。

也是那些细节，让她越来越能及时抓住挽救病人生命的时机，她也越发容易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