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符到底是放心薛知筹,不过薛知筹也确实是老成持重,余长卿看了看薛知筹正在处置的一些事情,发现居然都是跟百姓相关的事情,余长卿便是说道:“薛大人,没想到这些事情居然都要你亲自处置,看样子你对于这个天下还是有着自己的一些想法呀!”
薛知筹也是看了看那些东西,随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余道长有所不知,很多事情老夫却也是无可奈何呀。这几天又下了一场大雪,还不知道会有着多少人冻死在这一场大雪之中。老夫也是一方父母官,能够为大家做些什么便是做些什么吧!余道长,你不会只是为了来跟老夫谈这些事情的吧?余道长胸中自有沟壑,对于这个天下的看法可是不会比老夫来得更少吧。”
薛知筹到底还是薛知筹,是一个老狐狸,余长卿哈哈一笑,随即说道:“薛大人,余长卿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李公子便一直都说我是小宝宝。对于这个天下,我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良心两个字了。为了各人的一些私心,便是将这个天下都推到战乱之中,薛大人定然不想如此吧?”
薛知筹早就已经见识过余长卿的嘴巴的,此刻余长卿直指战乱,薛知筹一时间却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不过毕竟是薛知筹,他笑了笑便是说道:“余道长,到底还是关心着天下人。是呀,为何却是非要为了一己私心便是发动一场战争呢?可是,与道长却也是需要明白一点,那就是‘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昔年太宗在位期间,魏徵便是上了《谏太宗十思疏》,其中有记载‘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太宗是个明君,开创了贞观之治,太宗更是得到了‘天可汗’的称呼。余道长,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老夫说的是什么吧?”
一时间,余长卿居然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薛知筹所说却也是不错,若非是当今陛下有问题,大唐江山却也是不至于会走到风雨飘摇的这一步,不过,余长卿还是说道:“只是,一场大战总之也不是解决之道。这李昌符到底还是野心勃勃呀,整个凤翔只怕都会是他的战场,到时候,薛大人又是可以处置多少那些死伤的人呢?”
薛知筹叹了叹,便是也就没有继续跟余长卿废话下去了,而是问道:“余道长,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开口吧。余道长跟寿王殿下是好朋友,若非是这样的话,余道长却也是不可能会卷入到这些事情之中的。”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简单,余长卿却也是不再绕弯子了,当即便是说道:“薛大人,你是李总管的下属,不过你是一个有良心的人,不可能对于老百姓的死活置之不理。这李总管狼子野心,未来只怕是跟李公子他们必然会发生冲突,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你薛大人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此事到底还是成为了薛知筹的心病,若是换一个人的话,薛知筹却也是不可能表现出来,余长卿是一个纯粹的人,既然他这样问了,那就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薛知筹可以给出十几个让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的答案,可偏偏就在余长卿的面前薛知筹却是并不想胡编乱造,叹了叹,薛知筹有些无奈地说道:“余道长,你问出这样的问题明显就是想要老夫去死呀。可是偏偏就在你余道长面前,我不知道该如何才可以不去好好回答余道长的问题了。余道长,若是可以的话,老夫真的是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呀。”
余长卿哈哈一笑,摇了摇头,说道:“薛大人,我想你心中肯定已经是有了答案,只是不好说出来罢了。无妨,我是一个出家人,是一个修行人,很多事情倒是不那么在意,你尽管说给我听就是了。”
薛知筹颇为无奈,叹了叹,才说道:“余道长,你是王道长的弟子,当知道王道长年轻的时候在江湖之上有着赫赫威名。可是,其实你并不知道吧,王道长其实曾经是青城山的弟子。”
“什么!”这件事情余长卿倒是一无所知,他想了想,叹道,“老道长很少提及自己的事情,有时候我也是想要问一下老道长,可是老道长却始终都是不会多说一句的。在青羊宫的时候,王道长倒是跟李公子有着很多话要说,似乎他们两人倒是更加不错。”
薛知筹哈哈一笑,接着便是告诉了余长卿实情,说道:“余道长,你或许还不知道吧,这王奇阳道长的王乃是太原王氏的王。这太原王氏在我朝虽然是不如之前‘北魏四姓’的地位稍微有所下降了,可是在我朝,却不是这样看的,门第,在我朝到底不是首要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