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在理,即便老太太不想承认,也无法反驳。
说不过,她就开始撒泼寻死。
见婆媳二人越吵越凶,余显感觉脑仁疼,“行了,你们一人少说两句!”
四周一静。
片刻,余老太太哭得更厉害,作势就要撞墙。
余显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拦下。
眼瞧着他态度松缓,余桑菀顿时哭道:“祖母,你就别为难父亲了。若这门亲事你非要不可,那我不嫁也罢!”
“胡闹!”钟兰茵和余显异口同声呵斥。
“婚姻大事,岂容你说不要就不要的?”余显表情分外严肃,“年初宋渊他就与我说,等春闱过了,便让宋夫人上门提亲商量婚期,要是无端悔婚,岂非平白得罪人?
余老太道:“只是换人嫁过去,何谈悔婚?”
余显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不想再多言。
钟兰茵见状,幽幽开口:“婆婆这是铁了心要坏菀菀姻缘?”
“那你这个做主母的,是铁了心要毁怜丫头后半生幸福?”
钟兰茵气极反笑,“好!那我明儿个便同京师里面的夫人小姐们都说说,怜丫头觊觎嫡姐未婚夫,伙同祖母以死相逼,意图换亲。”
“你敢?!”余显和余老太同时怒喝。
要真这么干,那余家,尤其是余老太和余梦怜就别想在京师立足了。
到时候京师众人一口一个唾沫,能把两人淹死;自己这个官,也算是做到头了。
“你都敢,我为何不敢?”
钟兰茵气势不弱分毫,抬了抬下巴,煞气尽显无疑。
余桑菀脸上恰好露出濡沐之情,“娘,您的好意女儿心领了。不过,一家人本应和和气气的,何必闹得这么僵?”
她看向余老太太,“祖母,婚事我可以不要,但你的一番好心确定不会变成坏事吗?”
余老太太眼睛一瞪就要骂她,她抢先补充:“我知道你是好意,可宋公子是否是良配,你并不清楚;若是两人互看生厌,即便嫁过去,二妹能好过?”
余老太嗤笑,“自古婚姻大事,都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怜丫头她亲口说过,宋二公子是极好的,又怎会有错?我看你就是舍不得,还在这里假惺惺装大方!”
“婆母!”
钟兰茵气得张嘴就要骂回去,余桑菀连忙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稍安勿躁。
“若祖母真觉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二妹来说无问题,你又何必为了她同爹娘闹成这样?她又为何会跳湖自尽?”
想到前几日,余梦怜意图与旁人私定终身的事情,余老太老脸陡然僵住。
四周再次寂静无声。
余显见老太太终于冷静,不由朝余桑菀投去了赞扬的目光。
可奈何余桑菀不看他,只一脸关切濡沐的看向钟兰茵,无声安慰,心中顿时有些发酸。
沉默了好一阵,余老太太不自然地问:“那你说该怎么办?”
余桑菀沉片刻,给出了一个方案:“依照二妹的性子,她是不太在意外物的,只看是否喜欢对方;只要确定二妹和宋二公子相互喜欢,想必嫁过去两人都能称心如意。”
余老太下意识点头。
反应过来,又觉得落了脸面,忙板着脸,“依你之见,是想要让怜丫头提前与宋二公子多接触接触?可这样一来,传扬出去,岂不是显得我的余家姑娘没人要。”
可不就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