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在周崇的要求下,沈渡等人,带着村寨里擅农种的百姓,于山谷西侧的一处荒地,开辟出了一亩新田。
彼时,正值粟米栽种时节,故而村寨之人大多忙碌于粟米的种植,于是这剩下栽种薯苗的事务,便由周崇指挥沈渡等人去完成。
好在有温老协助左右,最终花了两日时间,终于将培育的十几缸薯苗,全部栽种于这一亩新田之中。
转眼,芒种已过数日。
这天一早,正自于院落踱步的周崇,被门外一阵脚步声打扰。
不多时,随着脚步声临近,一个面容黝黑,却颇为精壮的青年,出现在了院门处。
“周少爷,打猎去否!”
来人叫赵破,年16岁。
赵家本是周家护从,后来在周崇祖父周望时,让其自行成家。
赵破父,名曰戎,擅使弓弩之物,曾是周崇之父周雄的贴身护卫。
赵戎自周家离开时,周望赐其婢女一名作妻室,后诞有一子一女。
其中这赵破,因与周崇年岁相近,加之两家几十年来,关系素好,故而这两人虽有主仆之嫌,却实则关系甚好。
“你可好悠闲,我这一天天看着新田里的事物,彻夜难眠,你却要我打猎!”
闻听此话,再看赵破那一双比脸还黑的眼眸,周崇没好气道。
“物种于田,且看天公作美否,少爷您这般忧愁,可不管事的,还不如随我策马驰骋,杀他个野兽不敢近身,岂不爽哉乎!”
赵破闻言,却是露齿而笑道。
“缪论也,物种于田,天公只在其一,人为方是主因!
你这斯,可种不了田!”
周崇当即反驳道。
“少爷说的是,破确不善种田之道,只好这手中长弓尔!”
说话间,赵破将后背挂着的长弓取下,在周崇面前晃了晃。
“所以,我主愿去否!”
停下手中动作,赵破看向周崇,再次露齿而笑。
“哼,我可知你本意,乃是借马驰骋尔,崇岂有负你之道理!”
周崇闻之,看向赵破冷哼一声,随即转身冲后院大嚷一声。
“来人!”
“备马、取弓,两匹尔!”
秦岭深处,多崇山!
却看这两匹轻骑,自村寨出来后,一路向西而行。
两匹骏马,一个是青骓马,乃是一匹良驹,自是周崇这个少主的座驾。
再看一旁赵破,胯下则是一骑枣红马,也是健壮无匹。
与此同时,且看这马上两人,皆夸刀、背弓,并有羽箭各三十支。
一路向西而走,不多时,两人便被眼前崇山所阻。
这时,却见两人自右侧一条小道穿行而过,片刻功夫后,来到一条溪水边上。
此时道路虽窄,却也足够马匹而行,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溪水向南疾驰而去。
“崇少爷你可欺辱我也!”
两人正一前一后疾驰间,却见被甩在后头的赵破忽的大嚷道。
“何尔?”
周崇闻言,顿时勒马缓行。
“崇少爷胯下之马,乃是老主家特意留下的良马青骓煦,我这枣红马虽好,又怎能比得过你这良驹尔!”
见周崇勒马慢行,赵破跨马追上,略带一丝不快道。
“你这斯,胯下所骑之马,复我周家尔,如今还敢怨我!”
听赵破之言,周崇笑骂道。
“何况我也没与汝比试,你怨我何意乎?”
说完周崇又补充道。
“这......破之胸窄尔!”
赵破闻之无言,半响才回了这么一句,随即跨马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