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
“延哥!”
监舍口,狱卒见到对面走来的李虎、周延,忙躬身行礼。
原本李虎、周延形容落魄。
可现在身上衣服浆洗的干干净净,腰垮佩刀,吃用又好,身子骨壮硕了许多,走起路来,精神抖擞。
加上抓人,用刑,眼睛闪动,居然也带着凶光,气势迫人。
这几日俩人走出去,街面上什么城狐灶鼠,甚至大点的泼皮,就跟见到狸花猫似的,远远地就要躲开,真要正面碰到,头都不敢抬。
“什么虎哥,延哥!”
“这里只有凡哥!”
李虎眼睛横过,呵斥道,旋即问了声:“凡哥,在里面吧?”
“虎,嗯,在呢。”狱卒下意识又要喊虎哥,好在机警,忙改了口。
“凡哥今日心情如何?”李虎压低声音问了句,随后,丢过去两粒银稞子:“拿去喝茶。”
“多谢虎哥,多谢延哥。”狱卒连忙躬身道谢。
“玛德,说了多少次,就是不记信,算了,好好当值。”李虎笑骂了句,然后带着周延去见陈凡。
监舍幽深,即便大白天,也不见半点日头。
加上不知哪里正在用刑,皮鞭,夹棍,铁索抖动以及惨叫,哭泣,求饶声,衬托的四下如同人间地狱。
好在,两边壁廊上每隔十步左右,就燃着手臂粗细的松皮火把。
要不然,别说其他人,就算许多狱卒,心里都承受不住。
“将将十八岁,心肠就如此狠毒,捞钱捞的这么凶,不怕遭了报应,往后死无葬身之地吗?”监舍内,响起道苍老声音。
“哪里来的老货,活的不耐烦了?”刚刚进来的李虎,周延脸色骤然一变,抽出腰刀就走了过去,却被陈凡挥手赶开。
陈凡大刀金马端坐。
面前四方桌上,摆着酒菜。
先尝了尝葱包烩,干炸响铃,然后将一碗虾爆鳝面吃完。
这才倒了杯糯米酒,夹起那金钩大虾和龙井茶,精心炒制的龙井虾仁,丢入口中,慢条斯理吃着。
然后含糊不清道:“报应?上天为何要报应于我?”
监舍内老人咒骂道:“这些日子,多少人被你抓入牢中,又有多少人被你打死,又有多少人因此破家?现如今你居然有脸说,上天为何要报应于你?”
糯米酒入口,软软糯糯,细细绵绵。
与茶香,虾鲜混杂一处,那等滋味简直妙到毫巅,陈凡惬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随后从桌旁取来张写满文字的纸。
监舍里的老人似被陈凡毫不在乎的做派激怒,讥嘲道:“就你这等贱吏,能看懂字?而且,你拿反了。”
“相隔十五步,光线又昏暗,竟然还能注意我拿反了纸,六十岁,眼神还能这么好,真是佩服。”
陈凡装模作样,看着手里的纸抄,无所谓正反,轻声念叨道:“严泽仁,郭北县秀才,为人刚直不阿,有强颈之称,曾替良善百姓痛斥上门催收的捕快,民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