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娘早已疼得厉害,断断续续地咒骂着,说不出一句完整反驳的话来,大脑几乎变得一片空白。
时间推移,月上关山。
杜若娘酥起痛消,呼吸已是唏唏难抑,疼痛羞愤之后,生理上忽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畅快,她一时间心乱如麻,骂音渐渐小了,哼出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奇怪。
“我......我好不对劲,快停下。”
明明是晚风如醉,月凉如水的夜,杜若娘却觉得自己仿佛被丢进滚热的煮锅中,汤水咕咕作响,自己则好像快要被煮沸了,快要死掉了。
她感觉身体有了些奇妙的变化,但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定是这可恶的男人捣的鬼。
杜若娘这般想着,又恼又急,手脚死死缠着季长青,指甲都深深陷进了他坚实的肩膀,刮出道道血痕。
季长青吃痛,闷哼一声,足足过了十几个呼吸才停下来。
……
季长青搂着杜若娘绵软无力的胴体,口中轻哼着不成曲子的小调,只觉心中畅快无比,连月生死苦战的紧绷和烦闷不翼而飞,一股得意与骄傲的情绪油然而生。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火急火燎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一旁盘膝坐下。
气血像是大江大河奔流腾涌,冲刷四肢百骸,口鼻呼吸尽是滚烫的热气,好似随时可能喷张出来。
心脏更如擂鼓,猛烈敲响,全身筋肉像是拉成满月的弓弦一张一收,生出酸痛和酥麻交织的感觉。
季长青心知不妙,杜若娘修为高出自己太多,大量气血涌入几乎将身体撑爆。
他连忙运转自己唯一的武修法门平乱决,将征服杜若娘的快意与功法神髓渐相融合。
张嘴猛个深呼吸,团团气流被他吞咽在喉咙,胸中含住一口气,慢慢地随着气血流转全身,发出山溪潺潺清泻奔淌的细微响动。
凭空滋生的厚实气血,经他牵引导扯着,愈发汹涌激烈,季长青不断地吐纳换气,急促的气息像是大风,黑发飞扬鞭在竹叶上噼啪作响。
胸膛急剧起伏,好像鼓火的风箱被疾速拉动,随着吐纳节奏一点点放缓,最终回归平和。
在他御服体内气血的期间,有无形无质的气运狂潮从天而降,沿着他眉心灌注进来。
若是有高明的望气士在场,他一定可以看出,只片刻间,季长青的气运柱便由赤红五寸骤然变换攀升,越过靓橙,最终在玄黄二寸的层次停住。
气运之术包罗万象,王朝和世家的气运各有不同标准,而对于修士而言,气运按彩虹七色划分,玄黄级气运便意味着其人机缘运道足够支撑到修成金丹境界。
气运的提升并不代表季长青必然可以成为金丹真人,只是那扇门,已为他敞开了一丝缝隙。
季长青站起身来,他眉宇间充满疲惫嘴角却有抑制不住的畅爽,全身劲气与根根筋骨齐齐舒展,噼里啪啦的摇骨声后,酣畅淋漓的快意涌现。
他心念一动,便有八道气血燃烟在他周身缭绕,像张牙舞爪的怒龙仰天咆哮。
尽管并未完全继承杜若娘的修为,但季长青已然心满意足,反正来日方长,只要年复一年地日复一日,终会有所得。
“狗贼,拿命来!”
女子暴雷般的怒喝声遽然在季长青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