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丛篝火哔哩啪啦，火光将两张小脸映得金黄，小蝶早躺地上了，他本身也不是人，对休息处要求基本等于没有。

聂扶离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好像总是这样，范流年用木棍微微拨了拨火，也要睡了，拿出小铺盖，示意聂扶离过来。

“我们两个挤一挤，应该够了。”

聂扶离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惊了一下，意识到那是在叫他，毕竟另一个已经四仰八叉了。

他奇怪地看了看小蝶，又看了看范流年。

“他不……天天这样，我叫他他也不会来，再者他是不会着凉的。”范流年差点把他不是人给说出来了，希望他不深究。

但是聂扶离依旧沉默，似乎是没反应过来，他们好像才刚认识没几个时辰吧？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呢？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管他呢？他向来不会苦了自己，不然早死了。聂扶离很快挪到了范流年身侧，铺盖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两个小孩挤一挤其实还可以。

夜里的火是不能熄的，虽说他们是在大路边边上，但保不齐会有野兽在黑夜窜出丛林，那可不好招架。

————

聂扶离是被“吵”醒的，他本身睡眠就不沉，他能看到远处有一个黑点，随着精神的彻底苏醒，那个黑点越来越清晰，范流年？

晨曦间，小少年在空旷的路面上一步步转换姿势，手掌摊开，臂膀后移再迅速发力击出，重心下移，脚步稳健，自成一个圈，在里面移动，额有气度。

路是要赶的，功是要练的，不然玄老又好叨逼叨了。

玄老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但确实是个好师父，他在星海里亲自为范流年演示过，打出拳风，招招破空，这自然是最好的，不过范流年毕竟年纪小，力量跟不上，现在是一个声也出不来，要想达到最好的效果还是离不开连续的练习。再说往长远了看他还有一大堆高阶功法呢！范流年现在练的还是他当年给他的低阶功法，要不赶紧练习，还怎么“赶进度”！

虽然玄老当年十三四岁才开始练，但他“专一”啊，等范流年进了那什么宗门，要学别家的功法，时间又要被砍出去一大截，况且范流年还没有将灵力与功法相结合，现在顶多把样子练到炉火纯青，无法体现功法的作用……

总之就是，趁现在有时间赶紧“压榨”。玄老如此没心没肺得想。

一套动作全盘练下来还是非常费力的，等范流年停下来，他已是大汗淋漓，给自己猛灌了一口水后，发现了睁眼的聂扶离。

“我把你吵醒了吗？”

“没有……”

聂扶离看了看范流年湿透的上衣，依旧是没什么感情波动的语气：“你……刚刚在干什么？”

“哦！……”

“咳咳，保密。”玄老在精神海提醒。

“哦，是我娘亲给我的……用来锻炼身体的功法，这样我自己出来就不用担心被欺负啦！”

聂扶离的眼睛闪了闪，低垂眸子，轻轻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

“中小孩真奇怪，感觉他关注点不在功法上，正常难道不应该羡慕吗？”玄老发发唠槽，几次经历下来，发觉这方世界和他们那真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