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吗,老先生。”
靠在椅子上,宋方正眼神失焦,脸上两道血泪顺着划下,胸膛里有如撕裂的疼痛,无法忽略。
冰枪长入胸口,将人穿透。
为了方便转移,他硬生生掰断枪体。此刻,他感受到自己身体里如同黑白两道力量一直在纠缠,冰冷无比,无数扭曲的手正在把他拖向两个地方,一半升上天堂,一半堕入地狱。
巨大的书柜前,灰脸正在疯狂翻找。此时他的面具已经布满裂隙,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
“去哪儿了,去哪儿了究竟。”
灰脸有点崩溃,他能看到宋方正的血线快要断裂。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那位留下的道具。
灰脸手中一件件物品扔出,每件都是放在高级玩家里会掀起血雨腥风的存在。
其中就包括那张所谓的价值百万的“透明牌”。
那根本算不得是卡牌,而是凝聚了大量信仰强行塑造出来抓取时空的夹子。
就好比在高位一只手,从历史长河事情发展的无限种可能中选择你最心仪的一种。
哪怕是再奇葩的想法,只要在正常的时间线上可能会发生,就有概率被成功抓取。
但是因为是人为产物,所以不是特别稳定,它是有概率失败的,大概三分之一。透明牌的创建者就因为在某次大战中赌错,命丧当场。
即便如此,无数玩家也对这种道具趋之若鹜,原因是以玩家之力无法拨动时间。只有神可以对更高维度的时间指手画脚,而玩家只能改变一种东西。
因果。
哗啦——
灰脸在柜子的最里面,掏出来一个落灰的深蓝盒子。木质的盒子,边缘有些破损,看上去有了很久的年头。
就是它!
宋方正的情况持续恶化,他的灵魂已经到了撕裂的临界点,马上就要彻底消散。
就在此时一股暖流从他的手中传来,宋方正艰难睁眼,看见灰脸正把他沾满血污的左手手掌合上,死死攥住。
“抓住,这是他给你留的最后的退路。”灰脸说着。
手中坚硬的质感,宋方正察觉这好像是一枚戒指,上面分明的棱角有些硌手,但很快这种感觉就被贯彻的热流融化。
一条血线顺着那只戒指扎根向宋方正的掌心,顺着血管的方向一路延伸,直到把他全身包裹。
那些撕扯着他身体的手掌好像突然被什么烧灼,尖叫着放开了手。
滋啦——
空气中不停传来烫伤声,宋方正顿时感觉身上一轻,胸口不适的感觉也在逐渐被压制下去。
全身的血线顺势收缩,汇聚向胸口,直到看见宋方正惨白的脸色慢慢恢复血色。
灰脸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得救了。
两个人同时这样想道。
灰脸抬头看向窗边,屋外隐约有流星闪过,但是仔细观察却仿佛是倒飞而去。他长舒一口气,走到柜子边上整理被自己翻乱的道具。
“你该走了。”
灰脸如是说道,可回应他的却是久久的沉默。他一转头,发现宋方正已经站了起来。
“您打算什么都不说吗?”逆着月色,他一步步走向灰脸,摊开左手,手心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道已经刻在掌心的圆环。
“裁缝。”
……
……
在火拳砸下的一瞬间,宋方正醒了,他的右眼恢复正常,狼藉之中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