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来啦,你爸爸还在上面加班儿呢。”龙阿姨和颜悦色地对周思辰说,像极了看自己女儿那般。
“对的,龙阿姨,来给我爸送饭来了。”
“老周真是好福气啊,有这样的女儿。”
周思辰一阵问好后便上了二楼,左转来到周学海的办公室。
“爸”,她提着饭盒从办公室门口走向周学海。
周学海看到女儿来了,欢笑着站起身来,也顺势放下了手中正在整理的资料。
“呀,辰辰,怎么是你来了,妈妈呢?”
周思辰故意说道:“哦,合着我给你送饭,你第一句就只知道问我妈去哪里了。”
周学海一面笑着,一面接过女儿送来的饭菜,“哈哈哈,辰辰来了,爸爸当然开心,我这不是想着平常都是你妈过来,今天怎么是你过来了?”
“我今天就正好想给你送饭,以后要是读大学了,出去了,看谁给你送饭。”
周思辰一面嗔道一面拿了杯子去饮水机打了一杯水递给周学海。
周学海坐在会客沙发上,打开女儿送来的饭菜,一面夸着田华英做饭好吃,一面感谢女儿亲自给他送饭过来。
餐毕,周学海夸张地摸摸自己略微拢起的肚子,“哎呀,今天这顿饭可真好吃啊!”
“好了爸,你就别再贫了,你也吃完了,我就不耽误你工作了,你自己弄完了早点回家啊。”周思辰一边说着,一边收拾了饭盒,照例放入袋子中,跟周学海简单道别后,便独自骑车准备回家去了。
今天是端午节前最后一个工作日,来古城旅游的先头部队此刻已经逐渐涌入了,路上的汽车,大巴开始多了起来。在通过一个路口时,由于一辆大巴抢红灯,害得周思辰只能一个急刹车。这一刹车,由于惯性,自行车的轮子刮到了旁边的马路牙子。周思辰连忙用脚撑着地面,险些翻车,还好她平常骑车技术也不错,反应过来,没有造成大的事故。
但是由于马路牙子旁边正好有个凸出的地方挂到了自行车,导致周思辰的自行车掉了链子,此刻她已经无法再继续骑行了。骑车,她技术还不错,但是掉链子修车她是真的不会了。
“这可怎么办啊,爸爸工作忙,妈妈走过来又太远了”,她恨自己还不会修车,没办法,只能推回去了,离家还有将近2公里的距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也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正在她推着车往家里走的时候,一辆自行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将车飘逸般地挡在了她的面前,她不由地被吓出了一声尖叫。定睛一看,这人正是滕子越。
“有车干嘛不骑啊?”
没等周思辰开口,他已经看到了她的自行车链子掉了,他侧身把车子停好,就蹲在周思辰的车子旁边端详起来。
“哎哟,坏了,这个车子一时半会修不好了,这样吧,你把车先停这里,然后坐我车,我送你回去。”
“谢谢你,我自己推回去就行了。”说罢,周思辰就准备推车继续往前走。
滕子越再次拦住她:“那这样吧,我推车和你一起回去,你请我喝杯水就行。”
“呵呵,你想得倒挺美的,谁要你送啊?你可别啊,现在该干嘛干嘛去,难道你都不复习吗?”滕子越一脸得意地说道:“那我这种实力基本是不需要复习的,到时候你报哪里,我就跟你报哪里,如何?”
看着滕子越一脸自信,周思辰觉得既好笑又无语:“好了,滕子越,我现在真的要回去了,你不要再和我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滕子越感觉到了周思辰的认真,“好吧好吧,把车给我。”
他从周思辰的手中接过了自行车,一手抓着车龙头,一手抓着车梁,轻而易举就把车翻了过来。他用手握着自行车踏板顺时针转了一下,又逆时针转了一下,接着用另一只手直接拉着自行车的链条往上用力,继而再顺时针拨动了一下自行车踏板,就这样反复捣腾几次之后,“咔”的一声,链条竟然被他装好了,自行车的后轮飞快地转动了起来。
他一面说着话一面抹了一下头上的汗,然后把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将自行车又翻转180度给正了过来,右脚一踩自行车的偏架,自行车稳稳地停在了周思辰的面前。
“给你,修好了,你快回去吧。”说罢,他还用自己衣服的内侧帮周思辰把车子的坐垫也擦了擦。
周思辰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个平常不靠谱的男生,心中对他的印象竟有了一点改变,原来他也没有这么不靠谱。
噗嗤一下,周思辰差点笑了出来,因为滕子越修车的时候手上沾了机油,又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脸上也就多了两道黑印。
“你脸上~~”
滕子越也反应过来,赶忙用手的背面又擦了擦脸,因为有汗,不擦还好,一擦脸上更黑了。“哈哈哈,滕子越,你快回去洗洗吧,真的谢谢你,我得回去了,你好好复习,祝你考上理想的学校。”
看见周思辰对他笑了,滕子越眉毛上扬,眼睛也有神了,换做以前,按照湘西风俗,真得唱上一两嗓子。
周思辰与他道别后便骑车离开了,滕子越大叫道:“端午节那天我在沱江抢鸭子,你记得来看啊。”
周思辰回道:“你加油,我得复习考试。”
“那也祝你考上心仪的学校,到时候你报哪里我就报哪里。”
也不知道周思辰听到滕子越的叫唤没有,骑着车子消失在了滕子越的视线里。
滕子越一方面有点失落,端午节这么重要的日子,周思辰却不来看他抢鸭子出风头;一方面他又觉得很快乐,刚才周思辰对他笑了一下,那笑容让他感觉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他想多看一眼,但又不知为何,竟然有一点不敢再多看一眼。
另一边,周思辰在回去的路上,想起了滕子越刚才帮她修车的场景,内心逐步改变了对滕子越过往吊儿郎当不靠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