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许。
甚不教、白头生死鸳鸯浦。
夕阳无语。
算谢客烟中,湘妃江上,未是断肠处。
香奁梦,好在灵芝瑞露。
人间俯仰今古。
海枯石烂情缘在,幽恨不埋黄土。
相思树。
流年度、无端又被西风误。
兰舟少住。
怕载酒重来,红衣半落,狼藉卧风雨。
“妹妹写的是什么词句?看着倒是熟悉得打紧,却与本宫记忆里的不甚相似。”
绪蕤颜抱着于怀中熟睡的雁悰,丢丢秀秀地踱步至知音身旁,见她甚少练字,今日却提笔写起词句来,只是罕见。
“姐姐只知雁丘词,殊不知还有妹妹写下的这双渠词。”
知音搁下笔,双手沁在一旁的水盆里将不慎粘在指头的墨迹浣净,淡淡答道。
“何谓双渠?”
“并蒂莲也。”
“并蒂莲皇后娘娘生前倒有个花开并蒂的步摇,这本宫是知道的,那时还羡慕得很,咱们哪里能如那并蒂花般与皇上生死与共呢?”
绪蕤颜每每提到这后位,便是自愧不如,只得轻掂着雁悰,幽幽叹道。
“姐姐可知莲根丝丝缠绕不断,而莲心又是苦涩不堪,可知这花开并蒂,也并非圆满。”
知音瞧了一眼那长得愈发大了的孩子,含了一丝琢磨不透的霁颜之笑应道。
“那依妹妹而言,何谓圆满?”
绪蕤颜听罢,饶有兴致地再问道。
“依妹妹而言……知足便已很好。”
知音说罢见绪蕤颜一脸窘迫的事情,自觉失言,连忙宽慰道:“姐姐是最有福气之人,这词不过是妹妹闲来无事突发的感叹。这嫡皇子长得愈发好了。”
“咳,这孩子生性活泼,也不知是接了谁的脾气,好不容易才玩累了睡一会儿,本宫可不就是有福么?说着孩子,这孩子就来了!”
“正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