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无所不入，水无所不经。虚无柔弱，无所不通。无有不可穷，至柔不可折。”

水是什么？

张珺思索起之前的种种感悟以及日常修炼水法时的体会，水无处不在，无所不包，无色无味，无形无态。

它是至柔的，也是至坚的；它平静温柔，它汹涌澎湃；它是充满生机润物细无声的绿油春雨，同时也是肆虐汹涌雨如决河倾的洪水猛兽。

没有什么比水更柔弱，但也没有什么比水更有力量。

滴水穿石是它，以弱胜强是它，以柔克刚是它。

散则为气，冻则成冰，柔中带刚，变化万千。

脑海中不停闪过关于水的种种感悟，思如泉涌，灵感迸发。

手上动作却不慢，在剑法与法术的相互配合下，进退有序，恶鬼被逼得似无头苍蝇般团团乱转。

山谷已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地面坑坑洼洼，砂石化为齑粉，古树横折。

耀眼的阳光终于透过古树倒折的间隙带来一丝光照，可终究因为山高林密只在山谷的边缘留下零散的斑驳光影。

水是什么？张珺再一次问自己。

“水就是道。”灵光一闪，一声坚定的回答在脑海中响起，喝破了缠绕他内心的云遮雾障，似黑暗的大海蓦然跃出的太阳，迷雾退散，曙光出现。

如银瓶乍破水浆迸，各种灵感纷至沓来。

以前懵懂的，似懂未懂的，半懂不懂的全都在他心间涌现答案。

就好像突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很多之前不懂的未知的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整个人由内而外的变得愈发通透明亮。

以前修炼水法就好似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朦朦胧胧总是隔了一层，而现在却是戳破了那一层雾纱，登堂入室，。

但是张珺同样从未有过如此刻般，觉得自己的所学所知是多么的浅薄，人是多么的渺小。

“大道泛兮，岂可左右。”天道茫茫，人道渺渺。一时之间，感悟更多。

犹如醍醐灌顶，又似洪钟大吕振聋发聩，瞬息间张珺便勘破了迷障，领悟了属于他自己的水之真意。

确切的说是迈入了真意的大门，后续还有很长的路等他去探索，水是无穷的，道也是。

一个箭步拉开同恶鬼的距离，他刚刚领悟出了水的真意，已经有了迅速斩杀恶鬼的实力。

当下不再迟疑，青霜剑指，修长的剑身澄净清澈，剑刃似秋水，寒光凛冽，哪怕是在昏暗的山谷中也难掩其锋芒。

一滴水落在了剑身上，水珠流动，游走剑身，青霜泛着粼粼波光，表面似多了一层剑衣，又好像是水珠化作了剑与青霜重合在一起，美丽的外表下蕴藏着致命的杀机。

张珺目视恶鬼，眼神如看死物，脚下身法变动，持剑杀向恶鬼。

山谷虽然昏暗，但是他却丝毫不受其影响，视如白昼，五感通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