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金章宗试图引导蒙古部落相互残杀,自耗力量,却没想到遇到了成吉思汗。成吉思汗一代雄主,在短短十多年内统一了蒙古草原,正式成为金国最大的威胁。】
「临安宫内」
“成吉思汗?”
未来的宋孝宗,如今的建国公赵眘正坐在石凳上,听到这个名字,他一个激灵,显然反应极大。但事实上,赵眘在此前从未听过“成吉思汗”这个名字,他其实对金国更北的蒙古人都不怎么了解,他之所以如此激动,全因最后那句“金国最大的威胁”。
韩世忠坐在赵眘身畔,见状开口:“建国公如此欢欣,是为何事?”
韩世忠这是明知故问,他为人老练,只一眼就看出稚嫩的赵眘在打什么主意。但他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辅佐这位南宋难得的明君,便也拿出了为人师长的模样,开始循循善诱,耐心教导。
赵眘果然上钩,迫不及待地将新想到的计划全盘托出:“我是在想,或许我们大宋未来可以与蒙古的那个成吉思汗合作!我们两国南北交攻,拿下夹在其间的金国岂不是轻而易举?”
“想法不错。”韩世忠面上依旧温和地点头,心里却暗暗叹了口气,他望着兴奋的赵眘,语气却依旧充满鼓励:“拿下金地之后,建国公又待如何?”
“自然是恢复中原!”赵眘眼眸亮晶晶的,显然已经想好:“金地一分为二,大宋蒙古对半而分。若蒙古人能识相点,两国也可广开贸易——大宋茶叶丝绸素为蛮夷所爱,蒙古若能拿马匹牛羊来换,也不是不能考虑交易。”
“建国公想的不错。”韩世忠笑了笑,“但您也听到了——成吉思汗,一代雄主——既然能让后人称其为雄主,想必是野心勃勃之辈。与其合作灭金,固然能行,但金国一灭,其蒙古铁骑当真能说停就停吗?”
“将军的意思是……”
“试想,倘若您是蒙古国君,轻而易举地攻下金地后,面对一个被金人压着欺凌了数十年的孱弱之国,你是会想要与其互通有无,还是撕毁合约,一鼓作气将其一起吞并?”
赵眘倒抽了一口冷气。
也就在此时,天幕上传来了月兮的介绍:
虽然这是后面的事情,但月兮在这里提上一嘴:众所周知,成吉思汗,也就是孛儿只斤铁木真,他于1189年被推举为蒙古乞颜部可汗,在位期间多次发动对外战争,占领东亚金朝的大片领土,并灭亡西夏、西辽及中亚的花剌子模,其征服足迹远抵欧洲的黑海海滨,被欧洲人尊称为“上帝之鞭”。
铁木真虽然被后人称为“元太祖”,但其实元朝并非由其创立。直到公元1271年,他的孙子忽必烈从《易经中取“大哉乾元”之意,才算正式建立了元朝。元朝建立后,1276年,元军攻占南宋都城临安,三年后,在广东崖山彻底灭亡了南宋流亡政权。
南宋亡于元朝蒙古族,并非金朝女真之手。个中原因虽然十分复杂,却与南宋后期“联蒙抗金”的举措脱不了干系。吞狼驱虎终非良策,与蒙联手犹如抱薪救火。南宋以自身经验警醒了后世——打铁还需自身硬,唯有强国才是上上之策。】
赵眘脸色煞白地僵坐在原地。
见状,韩世忠摸了摸他毛绒绒的鬓发,安慰道:“建国公莫怕。按月兮所言,今年才是公元1140年,大宋国运起码还有一百多年,一切还有回转余地。”
赵眘摇了摇头,抬眼去看韩世忠:“我不是怕,我是……”赵眘顿了顿,两行眼泪夺眶而出。赵眘猛地低下头,一边拿袖子擦拭泪水,一边低低回答:“我、我只是难过、生气。”
赵眘恨恨一拍石桌,愤怒道:“韩将军,我好恨啊!”
“恨就对了。”韩世忠并没有劝,任由赵眘在那里咬牙切齿、泪流不止。
他看着这样的赵眘,提醒道:“记住这种感觉,建国公,记住它!”
“未来的数十年,当你面对战争失利而感到丧气时,当你沉迷莺歌燕舞而逐渐懒惰时,当你被儿子气得郁郁时,都要记起今日感受到的恨——唯有恨意,才能复国!”
赵眘郑重地点点头,随即又握紧拳头,反对道:“儿子……我才不会让那小子再有机会登基,不——我不会让他有机会出生!真是气死我也,这个不孝子!”
赵眘在那儿咬牙切齿了片刻,随即又抬起头,继续向韩世忠请教:“韩将军,既然蒙古会是我大宋未来的劲敌,那如果我们这次北伐成功,您觉得我们是否有机会将蒙古人先行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