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教室里人很少，只零星坐了3个女生、1个男生，孙薇也在其中。

赵华只是扫了一眼，没有多看。

他径直走到最后一排，靠窗坐下。

当年的高一第一次周考，全班第一正是孙薇，属于黑马崛起。

县城考生的巨大潜力引起了包老师的注意，因此特意找了排名45的赵华谈话。

“赵华啊，你和孙薇都是县城考上来的，中考分数一样，又是同桌，结果人家考了第一，你考45！你说说，你好意思吗？”

赵华有些羞愧，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农村孩子没见过世面，也没有什么目标感，感觉考上一中已经算是成功了。加上他自卑心理作祟，一心想着要融入寝室集体，整日不看书、不学习，就跟着几个室友在寝室里瞎玩，学习越来越差。

“赵华，就你这B样，还想考大学呢？回家玩泥巴去吧！”

一次大家讨论想考什么大学时，赵华也跟着讨论，结果被张利民呛得不轻。

他们打架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一个女同学。

这些事情赵华暂时不去想它，他现在的目标就是拿下周考全校第一！

“亲爱的…啊呸呸呸！”

“孙薇同学，抱歉了，这次的第一，我要了！”

赵华开始看书。

他英语是最薄弱的，所以首先选择先把英语书全背了，然后把生词全部默写一遍。

过目不忘的能力实在太好用，以前最苦恼的事情，现在迎刃而解。

阶梯教室22：00关门，赵华回到宿舍。

孟德仍然没有回来，胡宝龙则在204和张利民他们偷听午夜广播：金涛医生。

“金医生你好，我男朋友总是想要，可是我想留到结婚以后，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不给他，他可能就要和我分手…”

赵华现在听力太好，隐隐听见有一个女生拨打了热线电话，询问金涛医生。

“姑娘，你多大了？”

“我20，今年大二…”

“这样啊…按照你说的情况，如果你实在放不下你男朋友的话，我建议可以使用其他部位替代，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赵华拿出他的步步高随身听，插入高一的英语磁带，带上耳机，躺下睡觉。

次日清晨，孟德回来了，身上隐隐有一股香味。当年赵华以为他喷了香水，现在赵华知道，这是别人喷了香水。

9：00，教学楼前，广场上排满了24个班的高一新生。

在各班班主任的带领下，从1班开始，排队出校门，上大巴，前往城郊的垒庄95277部队，参加历时五天的全封闭军训。

赵华现在个头不算高，排在本班男生的中间位置，他转身出校门时，不自觉就看向王月吟。

她是为数不多今天穿校服的学生，头发还是低马尾，低着头，脸颊上的手掌印隐约可见，眼袋很重，黑眼圈明显，想必昨夜是失眠了。

赵华又是隐隐心痛，寻思如何才能帮到她。

王月吟有所感应，下意识抬头看向赵华，四目相对，她愣住了。

赵华虽然剪了头发，换了衣服，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就直直地看着赵华，仿佛呆住了。

直到赵华与她擦肩而过，她才忍住回头的冲动，收回了视线。

“他是…六班的…”

王月吟俏脸煞白，家里的事情被隔壁班同学知道了，她很害怕。

“不会的，他是好人，他不会说的。”

2004年的省道不算太平整，一路颠簸，大巴车终于开进了神秘的95277部队。

由于班级太多，只能分开在各连队军训，五班、六班分在了一起。

下了大巴，教官先把两个班男生、女生分开，分为四个班，两个班男生住一起，两个班女生住一起。

都是大通铺，下面空心砖，上面硬板床，跟地铺也差不多了，条件可谓十分艰苦。

分好床铺，第一关就是叠豆腐块，叠不好没有午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