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搞下去,今年村里财政肯定会有一个大窟窿,到时候,也只能先欠着八叔你的鱼苗款了。”
陈玉怀气听完这话得差点背过气去,直接在电话里对陈红研就开口骂道:
“二小子!你是不是坑叔叔已经形成习惯了。”
“说了半天,威逼利诱就是想让我出手帮忙不给钱,还要从我的口袋里掏钱给你办事。”
“你这个村长拉拢人情关系,每次拿我当冤大头。。”
“你这专门坑家族长辈的败家村长,干脆辞职别当了,吃里扒外一定都没有家族观念。”
“专门想些歪门邪道,坑害自家的亲人假私肥公,我给你每年开一笔工资,都比被你每年坑几次划算。”
那边电话里,陈红研嘿嘿的笑着不说话,这小子,把大哥的本事就学会了不生气这一招。
陈红研就会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已经锻炼比城墙都厚。
只要占便宜能解决问题,陈红研就是不怕挨骂,别人越是骂他这小子越满脸笑容。
但是,大哥陈玉树其他的那些招数,陈红研都学反了,这家伙只会胳膊肘往外拐。
陈红研这小子涵养功夫水涨船高,陈玉怀没法跟这个二侄子真生气。
电话里答应明天一早就回村,然后,他就气哼哼的马上放下话筒。
第二天不到五点,陈玉怀就来到大队广场这边停下车,准备进大队村部里去找侄子陈红研。
突然,陈玉怀看见一个老头骑自行车过来,这时候,那个老头也看见了刚下车的陈玉怀。
这个老爷子直接在车子上就开口骂道:“臭老八!你小子!看见六叔也不说过来问好。”
“是不是有钱有势以后,你就不认本家长辈啦!。”
“你是把眼睛长到脑瓜顶子上面去啦 !飞机眼,看不起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了。”
赶紧拦住这个唯一在世的长辈六叔,陈玉怀马上拿了两盒万宝路香烟给了他,又给老爷子点了一根大三五香烟。
看见自行车货架上装的满满当当,都是艾草和板栗花编制的火绳,这些火绳就是天然的自制蚊香。
六叔岁从小就会这些手艺,每天就在大集上卖这些火绳赚些零花钱。
但是,你要认为这个老爷子日子过得困苦,那众位就大错特错了。
六叔的三个儿子都是包工头,都有本事也很孝敬六叔,平时没断过老爷子的吃喝用度。
这位六叔一生就是有赌博这个毛病,虽然,不去那种生死大赌局里边去押生死注,
但是,六叔口袋里有多少钱也留不住,六叔不输光钱不下牌桌,一辈子都是一个散财童子。
陈玉怀跟六叔聊了一会村里闲人轶事,从口袋里拿出两块钱放到六叔手里。
这个六叔没有心机,性子直爽侠义帮助弱小,六叔在村里人缘特别好,每个年轻晚辈对他都很尊敬。
年轻晚辈遇到六叔就会给一些零花钱,看见他没有烟抽的时候,大家也会花两毛钱给他买一盒。
不过,没有人会多给六叔大额的零花钱,因为,这个六叔有多少钱都会扔到赌场上。
六叔一辈子的信条就是“省吃俭用下大注,省着,省着,牌桌上等着。”
道别六叔以后,二侄子陈红研也从村委会办公室走了出来。
叔侄俩没有客套上车就走,他们就到满村的河沟里去查看鱼情。
从最北头水域的末端开始一直来到南边,又从最远的东边跑回到发源地西大漫子,
西大漫子这里,是一处水量很大的天然泉水,水从地下汩汩冒出形成一条小河流。
下了车,叔侄俩顺着小道来到大漫子水泉沟,看见那个泉水形成那个大水潭的时候,陈玉怀突然神情就是一愣。
这个地方,现在充斥着一股又香又臭的怪味道,看着水里深处位置里的东西,陈玉怀突然眼睛一亮。
随即,眼神变得凌厉又逐渐慢慢的眯了起来,此时此刻,陈玉怀从来没有这么如此愤怒过。